他們從禮堂回來的那天,也就是在副本度過第一個晚上之前,導游曾給過他們一份游客指南。看守們打掃得實在盡心盡力,都快把里世界骯臟的囚房掃成表世界光潔的臥室了。
少女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襲紅衣,膚色雪白,假如忽視她臉上斑駁的尸斑和眼框處不正常的猩紅,一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上次在守陰村副本結束后, 他誤入黑暗空間,當時也是同樣的感覺。那笑聲停了一瞬,似是有些難以置信眼前的人竟然不怕自己。沒事吧沒事吧??
秦非卻說,他決定去試試。不要直視他們的眼睛。隨著金色華光消散,一本藍色布面封皮的書出現在了秦非手中。
若是他的實驗還沒開始,自己就先成了別人手中的小白鼠,那就非常不妙。
“好啊,你先出來吧。”秦非道。
假如“指認鬼”和“殺死鬼”是兩個緊密相連的環節,前者正是開啟第二環節的鑰匙。
原來是這樣,眾人恍然。那個渾身金光的靈體今天又來了。片刻后,導游回過神來。
“等一下!等一下!”身后傳來林業的低聲驚呼。青年看似溫和的外表下藏著一股強烈的篤定,仿佛坐在他對面的并非一個全然陌生的成年男子,而是一只柔弱的、在不自知間落入了陷阱的小動物,任由獵人捏圓搓扁。蕭霄一愣:“什么意思?”
神父用看智障的眼神瞟了蕭霄一眼。
這一次她揮舞著掃帚,沖正坐在書桌邊的秦非打來。
現在秦非對圣嬰院的大部分設定都已有了了解,但還有些細節,他想弄得更明白些。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輕盈,他以一種第三人的視角冷眼看著他的軀體從半空中墜落,看著行人尖叫著在他身邊圍成一個圈,看著那輛車的司機被警方押解著從車內走下。他眨眨眼,唇畔勾勒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因為他抗拒的模樣太過明顯了,甚至絲毫不加掩飾。
這邊一群玩家眼睜睜看著他由遠及近,又走回眾人之間,在抬頭看見他們后談永猛地一怔眼中,盡是茫然。秦非在義莊內環視一圈,不見對方蹤影,只得暫且作罷。他只需要裝作被嚇到的樣子,尖叫一聲,動作足夠快地沖到玄關外面去就可以了。
頓時,半邊襯衫被染成猩紅一片。兩人肩并著肩,正在交頭接耳,前方不遠處是程松,和另一個秦非沒有見過的人說著話。
然而,不論靈體們詢問多少次,得到的都是系統同樣的回答。
長發道:“我非常確定,當時老板站在攤煎餅的臺子后面,離任平起碼有半米遠,老板根本就沒走過來,手上也沒拿任何利器。”聽蕭霄剛才所言,進入里世界后,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影響,各自表現出了異常。
哦,他懂了。
有圍觀的靈體理智地分析起來:
——冒犯了他,沒有輕飄飄就能放過的理由。下面是一行標紅加粗的字。
只有3號。已經換好清朝官服的青年面容安詳地仰臥于棺中,對著村長露出一個大大的、燦爛的笑容:蕭霄:“?”
秦非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驚人之語:“因為,我已經從里面出來過一次了。”那人頂著一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面孔,額頭上有兩個尖而細長的犄角。
道路兩旁,慘白的院墻連綿不斷地出現,讓這條路像是一條不斷重復的死胡同。可實在不是什么好事。他們現在的動作太僵硬了,若是出現在村民們面前,肯定會露出馬腳。
他走路的步子很輕,抬手去拉0號的囚室時,動作也十分克制,像是生怕那早已老化的門軸發出過響的聲音,而驚擾到一旁的人。他咬著牙,狠狠深吸一口氣。都怪這該死的副本設定,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好變態啊摔!!
“那家,四個月前死了孫女。”秦非的雙眼驀地瞪大。
(注:如需使用廁所,請出門五百米左轉,使用社區內的1號公廁。)
說著他打了個寒顫。
可下一秒,他的耳畔卻忽然傳來清晰的說話聲。
鬼火:“?”他伸出食指,勾住手的食指,像是閨蜜在下午茶時分閑話家常那般自如地閑聊起來:
見秦非接受程度良好,彈幕里的老婆大軍又沸騰了一波。在這樣恐怖片要素齊全的情況下,林業忽然做出這種舉動,殺傷力不可謂不強。
作者感言
“什么傳教士?這個副本里有這個設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