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驀地瞇起眼睛。
自從早上在回廊迷宮中,他被秦非戲耍一通、又被設計成了做掉2號的刀以后,0號囚徒在面對秦非時,就總有一種微妙的縱容。“你們可以叫我崔冉,這里是生存類的恐怖直播……”那是一道相對陌生的男聲,青澀中帶著虛弱和淡淡的沙啞,像是個半大孩子的叫喊聲。
這一切都帶給秦非一種微妙的不安全感。
從王順的死不難看出,這直播就是以血腥、獵奇、恐怖為賣點,主播們發自內心的絕望,難道不比肉體的血腥更加刺激嗎?
其實蕭霄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和秦大佬回一個屋。秦非沒有明說,但系統似乎從他微小的表情中讀懂了他的意思。
倒是那個大爺,連路牌都沒看,也不問人,一門心思往前沖,只給眾人留下了一個遠去的背影。
不遠處,圓臉女老師從大樹背后走了出來。
伴隨著咚一聲巨響,看上去老舊的木門紋絲不動。
但——秦非伸出手指在墻上沾了點墻灰,在第3條和第4條規則的前半部分下方畫了一條線。表世界休息區的桌子是焊死在房間地上的,6號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能拿桌子敲死別人!別人又不是傻瓜,會站在那里任由他敲。
而現在,他最中意的獵物終于重新出現在他的眼前。他扭頭望向站在門口的秦非。百鬼夜行爆發時,所有玩家都齊齊聚在墳山這里,如今百鬼退散,其余玩家就算是跑散了或是死了,也不該消失的如此整齊。
這邊一群玩家眼睜睜看著他由遠及近,又走回眾人之間,在抬頭看見他們后談永猛地一怔眼中,盡是茫然。蕭霄:“……”發展到后來,走在路上看見對方的人,都恨不得轉頭呸一口。
他像是一個諄諄教誨的老師,引導著學生走向正途。還有那個秦非——譚談永一想到自己在他們那里受到的挫敗,就忍不住咬牙切齒。而更像是一具遭受了無數種酷刑、虐打、折磨后,仍保有說話能力的面目全非的尸體。
太離奇了,沒有臉的人是怎么看路開車的,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
假如按照這個思路去想,所謂的24名圣嬰爭奪圣子的名額,大概就是……心理壓力實在太大,鬼火開始沒話找話:“我們要合作嗎?”
咔嚓。秦非靜靜看了華奇偉所在的方向一眼,隨意找了個角落的棺材鉆了進去,抬手拉上沉重的棺蓋。
導游緩緩挪動眼珠,看了秦非一眼,片刻后又將視線收了回去。“哦,是嗎?”秦非半挑著眉,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仿佛能夠洞悉一切隱匿在迷霧中的真相。他猶豫著開口: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一個玩家只要上了賭桌,就肯定會有壓他生和壓他死的對立兩派。“你在害怕什么?”
也對。“咔嚓”畢竟村中居住的都是玄門中人,神秘一些,也無可厚非不是嗎?
“下一個人呢?快點過來,別耽誤時間!”秦非很想現在就把鬼嬰從空間里揪出來,狠狠地揉兩把孩子的頭。程松皺眉道:“我們兵分兩路,各自去村子里找。”
有了照明工具,之后的路就好走多了,秦非緩步向著迷宮內部行去,?????
他深諳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道理,轉過身,一臉和氣地詢問道:“有人想要和我一起去嗎?”
三途心亂如麻。床下鋪了張搖粒絨地毯,上面勾著可愛的圖案,寫了八個大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昏暗的光線使得這里顯得格外陰森,廊道狹長而幽寂,祠堂的內部結構復雜,分岔路數之不盡,過道與過道錯綜地盤亙在一起,像一張張黏膩的蛛網。秦非對這方面的知識并不精通,但他的記憶力一向好得出奇,在將道袍上的八卦圖印進腦海中后,很快就將其與祠堂的地形順利聯系在了一起。規則對待玩家一向一視同仁。
叮鈴鈴——在墜落到地面之前,秦非心中有且僅有一個念頭:
在危機意識還沒有完全消弭的時候再次邁入危險。
“我是一名……”秦非吞下不合時宜的“唯物主義者”五個字,目光從光幕中那長得不像話的一行行職業介紹上掠過,徑直落在最后一句上,“基層社區工作人員。”
秦非一臉的沉痛:“我從沒有做過那種事,我只是在幫10號抓虱子。”秦非的力道并不重,但出手的速度和精準度都令人不容小覷。他自己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對徐家人來說,這并非是簡簡單單的一本書,而是一份傳承。“燒鵝。”秦非壓低聲音,用只有蕭霄能夠聽見的音量低聲道。
“人一旦著急起來,就容易犯錯。”在蘭姆被修女帶進地牢后,所有一切如冰雪消融般散去。
也沒有對雙馬尾的提醒道謝。“不要直視他們的眼睛。”林業愣在了原地:“那、他們就沒救了嗎?”
作者感言
假如他派去辦事的是高級傀儡,現在小秦或許已經被押送到他的面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