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秦非想歸想,卻絕對不會在這會兒表現得那么誠實。
系統沒有告訴他抓鬼失敗會怎樣,但以一個活人的直覺,宋天已經感知道了:秦非:“……也沒什么。”秦非眨眨眼,試探著選擇了一個比較中立的話題,開口道:“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然而這提議卻被秦非否決了:“不行。”秦非瞥了蕭霄一眼,為了孩子的心理健康著想, 他補充道:就在秦非腦海中浮現起這個念頭的同時,一直藏匿在空間里的鬼嬰突然冒出一個頭來。
他只是一個正在進行自己第2場直播的新人而已啊!和秦非身上揉得如同爛抹布一樣的衣裳不同,蕭霄的衣服卻儼然是被撕成了一綹綹,隨著他奔跑的動作四方飄飛,活像一個亂跑的爛拖把。
道士將幾張符塞進秦非和林業手里,自己飛身沖向了左側的僵尸:“貼在僵尸的額頭上!”蝴蝶那邊連秦非究竟長什么樣子都還沒弄清楚,卻能夠成功定位到他們的住所。大巴的車門虛掩著,不過短短兩三天未見,這輛老舊的中型游客大巴看起來便似乎更破舊了一些,斑駁的灰黃色印痕遍布車廂。
秦非盯著桌上油汪汪的燒鵝吸了吸鼻子。
當然不是。
“而且他們兩個的地位怎么突然就翻轉了呀,修女扎人都要向主播匯報,我真是無語了哈哈哈……”【任務提示:糟糕!安安老師的哨子掉到沙坑里啦!來和老師打個賭吧,看看好運氣的小朋友,能否猜中哨子丟在了哪個沙堆里?】
無論是膚色、手型、還是指甲的長度,都和之前秦非在里世界中曾看見過的一模一樣。2號玩家退出游戲的系統播報是公開的, 大家都能聽見。
秦非的太陽穴似乎在無意識的突突作響。蕭霄忽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偷偷往秦非身后挪了兩步。她在將蘭姆送進告解廳后便轉身離開了。
眼看就要攻出包圍圈。
秦非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在變得越來越像一具行尸走肉,有血有肉,卻沒有靈魂。黃袍鬼的身影浮現在空氣中,緩緩凝實,那柄佛塵比閃著寒光的利刃還要令人心驚。他猶豫著開口:
秦非面帶思索倚靠在一抬棺材旁邊,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輕輕叩擊著棺材板的邊緣,發出令人不安的篤篤聲。桌前的村民們一言不發,垂眸安靜地凝視著面前的餐具,無論聲音還是眼神都沒有絲毫交流。
棺材里既沒有尸體,也沒有什么其他東西或殘留的痕跡,此時此刻, 他正半跪在迷宮的墻壁邊。在規則世界中,能和NPC簽契約的主播,無一例外都是實力非常強橫的。
兩天多以前,就在和秦非他們差不多的時間,林業同樣做好了準備去開啟自己的第二場直播。
他好像已經知道這些觀眾喜歡看的都是什么樣的畫面了……5%、10%、15%……最后停留在了一個驚人的數字上。秦非提出了一種新的看法。
“嘻嘻——哈哈啊哈……”無論在中方還是西方的傳統中,鏡面正對床鋪,都不會是什么好的意向。在副本中絕大多數時候,1+1的威力都遠遠大于二。
秦非并不知道,自己在不經意之間錯失了一夜暴富的機會。
彈幕里的觀眾都快發瘋了:很快,剩下50%的任務要求也被神父說了出來:在表里世界翻轉后不久,鬼火和三途就通過公會內部提供的道具,在游廊中成功碰頭。
一分鐘之后,副本就無情地打了他的臉。“咿咿呀呀呀!”鬼嬰急了,雙手胡亂揮舞。
那一門心思想看秦非翻車的靈體愣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想起來,蕭霄就覺得不寒而栗。
這座古樸而又森然的村落,傳承著千百年來最為神秘的文化之一。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輕盈,他以一種第三人的視角冷眼看著他的軀體從半空中墜落,看著行人尖叫著在他身邊圍成一個圈,看著那輛車的司機被警方押解著從車內走下。
說起來,在進入副本以前,雖然秦非的大多數時間都用在了警局的犯罪心理側寫和咨詢上。秦非微笑著看向林業:“現在嗎?我準備去吃早餐。”
人群最前方,唯獨那個賭徒依舊雙目炯炯地望著熒幕。“哎, 怎么回事?這次他們怎么不在里世界的走廊里了!”蕭霄:“……”
“主播是怎么看懂的,這玩意兒簡直比他那個道士朋友在上個副本里畫的符還要離譜!”……?“這羅盤只有在直播進度過了50%的時候才能開啟,剛才我看了,羅盤最推薦探索的位置就是祠堂。”
他還是沒辦法相信,蝴蝶會就此放過秦非,煩躁之下伸手將頭發抓得亂成一團鳥窩。
“不像神父您,整天只要待在這個箱子里,摸摸別人的臉就能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
明明秦非什么多余的話也沒說,可原本裝聾作啞的npc卻立刻開了口:“我家的小孫女,三個月前病死了。”
一號似乎也是這樣,血淚漣漣的眼睛死死盯著秦非,鼻尖不斷聳動著。
但,一旦被其他玩家記住了臉,便極有可能會在接下來的副本中遭受各種黑手。
作者感言
三途皺眉道:“比分在今天上午已經出差距,下午時差距進一步增大,我懷疑,有一部分玩家使用了轉換陣營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