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面幾頁是醫生的用藥記錄表。
【任務提示:糟糕!安安老師的哨子掉到沙坑里啦!來和老師打個賭吧,看看好運氣的小朋友,能否猜中哨子丟在了哪個沙堆里?】秦非當然也不必再客氣。系統播報第三次響起,儼然對秦非無視它的行為感到十分不滿。
畢竟,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大公會,負面小道消息傳多了,對公會形象不好。心心念念的獵物就在身旁,0號和3號沒花多少時間便達成了一致:
秦非隔壁房間住著11號玩家,根據鬼火和三途分享的情報,11號是臆想癥,這一點在醫生的筆記里也得到了證實。兩人身后,血修女驟然加速。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擦過刀疤的臉,而后蹙著眉開口道:“昨晚倒計時結束的瞬間,我們忽然發現,你們全都不見了?!?/p>
有人躺在走廊一旁的囚室內,有人身處教堂中,而更多的人,則分散在迷宮游廊的各處。
這一條規則被用凌亂的橫線條劃掉了,秦非辨認半晌才勉強看清底下的字跡。他們前后還有幾個玩家,都是聽到動靜后從旁邊趕過來的。
不,不會是這樣。秦非:“……”
剩下6個,顯然是要從他們這群倒霉的玩家當中去挑了。
說著說著他的情緒激動起來,抬眼望著走廊中的三人。
雖然不需要鬼火動手,但他又興奮又緊張,心情實在跌宕起伏。“神就照著自己的形象造人,乃是照著他的形象造男造女?!焙贸?啊。
不得不說,這幾個人應急防災意識還挺強的。“我他媽……下次這種東西能不能給個高能提醒啊?。?”直到剛才。
但秦非卻像是完全無視了系統那精準的屏蔽。僅此而已。
“吱呀”一聲,走廊上不知哪個玩家在偷偷看熱鬧時沒有控制好力道,不小心將門推開了一些,趕忙又將門拉上。僅僅只是因為,這個村莊,早在幾十年前便已徹底覆滅。不會被氣哭了吧……?
她思忖片刻:“6號、19號、21號?!?
它比劃得很努力,棺材里空間狹小,手的動作又太大,在棺材壁上左沖右撞,撞得梆梆響。徐陽舒在這短短一天之內遭受到的驚嚇,實在有點超過他所能承受的生理極限了。說著他打了個寒戰,喃喃自語:“血修女……就要來了?!?/p>
那張線條稍顯柔和的面孔,此刻像是覆上了一層霜雪,琥珀色的眼眸望向人時不帶絲毫溫度,令每個被他目光掃過的人心中都涌起一陣難以自制的震顫。起初,所有人,包括這位趕尸人自己在內,都以為那戶人家的兒子大概是被什么仇家尋上了門、偷走了尸體,為的就是折辱人。但現在,這門已經非開不可了。
小東西還真是神出鬼沒,它這要是換個人纏上,怕是光用嚇都能把人嚇死。
那些在賭局系統中成為熱門選手的玩家們,往往是積分排行榜上上竄速度最快的那一波人,但同樣,也是消失速度最快的那一波。
“——就是后來變異了的那個,我從他家里順的。”“我記得以前最快的玩家也做了起碼一分半鐘的心理斗爭。”
“你、你……”這個問題的答案秦非早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但他還是問了一遍。
秦非道。鬼火倒是挺有興致,繪聲繪色地向秦非描述起剛才的場面。
他將掛墜翻了過來:“你看看背面?!薄靶旒抑?人說了,無論是什么人,只要對那本書動了心思,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
電光石火之間,鬼火想出了一個算不得絕妙,但已是唯一能夠挽救他們的方法。他既沒有過于嚴肅,也沒有故作輕松,總之,反應十分平淡。
鬼女的臉也肉眼可見地又黑了幾個度。秦非話音落,剛才還在不斷輸出溢美之詞的觀眾們徹底啞了聲。
秦非的視線落在最后一行字上。“……羅德尼先生,這個問題對我來說至關重要?!备?什么干什么?!你以為你在拍攝車禍安全教育普及片嗎,怎么臺詞越來越公益了!
“你這骯臟的灰色老鼠,不要留在這里礙眼!”醫生的目的性十分明確,他就像完全沒有看見秦非,將目光直接鎖定在了受傷的0號身上。只是,這枚吊墜的珠子里盛滿了鮮紅的液體,就像一顆正在蓬勃跳動著的、飽含著生命力的心臟。
但,油鍋里的那顆頭,顯然屬于玩家。
蕭霄抬手掐自己的人中:“好緊張好緊張!”假如程松是這樣的人,那他們接下去幾天恐怕就不好過了。
無論是從秦非的上一場直播追過來的老粉絲, 還是半路見E級大廳人多過來湊熱鬧的觀眾。秦非詫異地挑起一邊眉毛。秦非伸出手,卻從那女人和蘭姆中間穿了過去。
他的身后哪還有秦非的影子。昨天他在被吸進守陰村祠堂的門里時,凌娜就在一旁。蕭霄眼眶都開始發熱了,他覺得自己好像被趕鴨子上架的那個鴨子。
作者感言
秦非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在鬼火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遲鈍表情中,那扇間隔著生與死的大門緩緩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