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松和刀疤那邊還是好的。”從剛才三途說起這件事時,秦非就一直在想。王明明的爸爸已經(jīng)邁動著僵硬的步伐,從一旁拿來了掃帚和簸箕。
秦非神色泰然的混跡在老玩家當中,絲毫不見心虛。“哦——是、嗎?”
大廳中爆發(fā)出一陣比一陣更劇烈的討論。秦非問:“那他現(xiàn)在去哪兒了?”
這座迷宮的結(jié)構(gòu)和里世界的迷宮游廊非常相似,兩邊都是與天花板銜接的墻,人走在走廊里時,根本無法判斷自己所處位置周圍的結(jié)構(gòu)是怎樣的。“靠,看見大門,他怎么反而還往反方向走了?”老玩家們不動聲色地用視線交流著,電光石火之間,秦非表情未變,卻忽然加快了步速,趕在另外三人之前一個箭步躥入院內(nèi)!
在表示世界的教堂和休息區(qū)中, 24號的神態(tài)、穿著和表現(xiàn)明顯和玩家們不太一樣。孫守義倒抽了一口涼氣,指向第四條。距離昨日傍晚已經(jīng)過去整整一日之久。
秦非的思緒在電光石火間千回百轉(zhuǎn)。諸如篡改他人的記憶,或是令自己存在感降低之類的。
旁邊卻有其他觀眾出言反駁:“我倒是覺得這和他抽到的身份沒什么大關(guān)系,你是沒看過主播以前的直播,他一直是這個風格。”絕對不可能存在。
那,這個24號呢?這當然不是什么填空題。
實在嚇死人了!雖然自始至終都沒有過來和他們說上一句話,但光憑她看向鬼火時那種目不忍視的表情,秦非就能夠斷定,這兩人一定是認識的。
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lián)系起來。
“他殺死了8號!”
秦非點頭:“可以。”青年站在告解廳內(nèi),頎長的身姿秀挺,他的神色恭謹謙和,雙手交叉握拳放于胸前。
出現(xiàn)在眼前的又是那座圣潔明亮、充滿神圣光輝的建筑空間。事實上,這個所謂的“里人格”,應(yīng)該就是蘭姆本身所擁有的人格。
起碼能夠讓玩家們知道:他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他有著一張更偏向于西方人的五官深邃的面孔,猩紅如血色寶石的瞳孔中燃燒著火焰般的憤怒。
斷斷續(xù)續(xù)的一句話,卻在直播間觀眾中掀起軒然大波。
導(dǎo)游此時終于將那頂遮蓋了他大半張臉的紅色檐帽摘了下來,帽子底下的臉干瘦,帶著營養(yǎng)不良的青灰色,看上去活像一只僵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秦非手上拿著的是一件絨絨熊樣式的連體小衣服,一看就是小孩穿的款式。
沒想到一個F級副本, 居然還有這么多有意思的點。因為還有一條很容易被忽略的先行規(guī)則。完成隱藏任務(wù)即可提前結(jié)束游戲。
他的目光中流露著赤裸裸的譴責,仿佛是在責備鬼女將他們想得太壞了似的。在秦非看來,這個華奇?zhèn)o疑是給自己選了一條最爛的路。他是知道秦非才剛升級成E級主播的,秦非正在經(jīng)歷的,顯然是他升至E級后的第一場直播。
系統(tǒng)終于回過神來:“玩家秦非違規(guī)帶離0039號副本重要NPC:【死去多年的鬼嬰】。”但秦非浪費半天口水也不是全無收獲,導(dǎo)游頭頂?shù)倪M度條又攀升了一點點,數(shù)字閃爍,眼看就要由“2”變成“3”。
蕭霄:“白、白……”不過就是兩分鐘!雖然有點奇怪, 可這確實是秦非最真實的體驗, 并且這種感受已不是第一次了,
迎著微弱的燭光,木板床的兩側(cè)忽然間燃起了藍綠色的靈火,隨即,那兩具僵尸就那樣緩緩直起了身子,以一種僵直到近乎扭曲的方式立了起來!
“副本分為表里兩個世界。里世界是基于蘭姆的記憶生成的,表世界則是他存放自己24個副人格的地方。”而眼下,他竟然與12號走散了!
“沒關(guān)系,不用操心。”秦非眨眨眼:“也不是。”
一把尖銳的螺絲刀已經(jīng)穿透貓眼上薄薄的玻璃,精準扎進了抱枕里。好在鬼嬰沒有讓他等太久,又過了一小會兒,鬼嬰搖頭晃腦地從幼兒園里爬了出來。原本就脆弱的棺材板完全不堪一擊,隨著鐵鏟的動作化為片片碎木,落于周遭泥土之中。
村長胡疑地望了他一眼。反正他上下嘴唇一碰,什么都能說出一套大道理。只有3號。
假如8號泉下有知,大概也會被氣得捶胸頓足吧。有人在試圖將那門撬開,卻沒能成功。
單從神父剛才的表現(xiàn)來看,他哪是什么能夠幫助人贖罪的神的使徒?
這六個人十分有規(guī)律地按月份順序死去,顯然不可能是正常死亡。秦非盯著那兩人,低聲說了句:“不能吃。”“如果不記得了的話,也沒關(guān)系,我是不會忘記你的。”
然而,半晌過去,彈幕中卻始終無人回應(yīng)。
不知來處的鐘聲接連敲響了14下,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了14號女人的天靈蓋上。
作者感言
林業(yè)和凌娜都有一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