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開始報菜名:“鮑魚、海參、北極貝、蝦滑、毛肚……”
……
想起床鋪下的盒子和鏡中那個同他面貌一模一樣的人影,秦非眸中閃過一絲了悟。
“那都是后來的事了。”鬼女對這一部分不是很有興致,看上去并不想多講的樣子。秦非沒有隱瞞,干脆地點了點頭。
沒有片刻的猶豫,拎著箱子起身就要離開。“第三輪R級對抗副本將于五分鐘后正式開啟,系統將從全部報名玩家中隨機抽取20-40名進入規則世界,請各位備選玩家做好準備!”
但他們還是來晚了。都是些什么破玩意。身后正在發生著如此荒唐的鬧劇,但司機半點反應也沒有,開車的姿勢與乘客們最初醒來時沒有分毫不同,就像是一尊木偶,或是一具被擺放在這里的、沒有思維和生命的尸體。
而一旁,秦非拿到鑰匙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告解廳的門反鎖了起來。說著他打了個寒顫。
“你能不能聽話點!”鬼女氣急敗壞地教訓起自己的手。
壯漢的話將眾人的恐懼不安放大到了極致,就像一根針刺破氣球表面,強裝的鎮定瞬間炸開。鬼嬰不知感受到了什么,坐在秦非肩上興奮地啊啊直叫。相似的場景不斷復現。
但是名字起的這么敷衍,高低還是有點過分了吧。秦非不動聲色地順著導引牌所指的方向,及時調整了前進路線,沒多久就帶著大家走到了活動中心門口。在進入冥想狀態的前一秒,他心中唯一閃過的念頭僅有一個:
既然蕭霄這樣說了,又說聲音是從走廊盡頭傳來的。他沒有貿然開口,而是輕輕扯了扯秦非非的衣袖,附身至秦非耳邊道:
“別怕呀。”秦非非常貼心的拍了拍蕭霄的肩,“咱們不是準備去二樓嗎?你看,她現在正帶著咱們往二樓走呢。”“好吧,我告訴你。”安安老師將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作響。油鍋里的玩家死相實在太慘了,大多數人都不想再看第二眼。
黛拉修女手中舉著一只燭臺,在微弱火光的指引下,兩人一路前行,穿過無數曲折的彎道,終于回到了最初那條走廊。
其實也不用找。然而,無數尸鬼仍舊嘶吼著追逐在他們身后,他們的同伴就在不遠處看著,緊張痛苦卻又束手無策。
聲音太輕,秦非聽不分明,只覺得那吟誦漫長得不像樣子,頭頂的烏云來了又去,血月時隱時現,而吟誦卻始終不曾停止。無論玩家的精神免疫有多高——哪怕是a級、甚至S級的玩家,也不可能憑借肉體凡胎抗過污染源的侵蝕。
這里沒有人嗎?
什么人啊這,挖墳竟然都能如此得心應手?“臥槽!臥槽槽槽……?”蕭霄被驚到宕機了, “這玩意什么時候跟著咱們一起來的??”
“什么東西?那是什么東西?”
本該鮮血涌動的祭臺地面上干干凈凈,祭堂中卻不斷有血水順著墻縫滲流而出。蝴蝶那張過分精致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冷冷的瞥了傀儡一眼。他十分好脾氣地解釋道:“我可能是紅方,也可能是白方,這一點,我暫時不打算和大家分享。但是對我來說,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是我的隊友。”
秦非的判斷很及時,就在他轉身逃跑的瞬間,黃袍鬼便放棄了繼續屠殺村民npc們,轉而揮舞著佛塵,當機立斷地向秦非沖了過來。“……總之這里非常的危險,一不小心就會遇到死亡危機。”她壓低聲音,像是告誡又像是恐嚇。“第三輪R級對抗副本將于五分鐘后正式開啟,系統將從全部報名玩家中隨機抽取20-40名進入規則世界,請各位備選玩家做好準備!”
見到一行人過來,他們開始用帶著方言腔調的普通話聊天。可能是因為副本的影響。“溫度很合適, 茶水的口味非常好。”
三打一,就算6號再牛,也很難在有傷情debuff的情況下反擊成功。因此亞莉安今天一看到秦非,便立即認出了他,并雙眼發亮地走了過來。好家伙,外置點頭,真是這輩子頭一次見。
假如他連這種內部消息都能打聽到, 他還站在這里干嘛?憑他的本事, 恐怕直接都可以去端蝴蝶的老巢了。他不知從哪里找出一張手帕,那手帕還是潔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縫間的血跡。秦非抿唇,對蕭霄笑了一下。
鬼女和秦非說這些話時,蕭霄就站在一邊,兩只眼睛瞪的滾圓,一臉茫然無措。秦非雖然人沒在活動中心,可屬性面板中紅白兩隊比分的變化他卻是能看到的。
他伸手,將右邊僵尸的頭輕輕拂開:“婉拒了哈。”四人剛一踏入中心城的區域,一個人影便從旁邊竄了出來,直直攔在他們身前。
隨著談永提出那個敏感的問題,秦非又一次成為了義莊中眾人的關注中心。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一個答案:無故受傷的只剩下了1號。
其實三途對秦非的話也并不全信,但這家伙外表的欺騙性實在太強,她根本克制不住心中上涌的情緒。“你,就是把我弟弟放出來的那個人?”其實林業也不是真的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不管要排多久,反正他都只能排著。
心里憋屈得要死,但為了不暴露身份,又不能說什么。然后開口:
不,不對。唯有腳下的路,綿延向前。
秦非沒有買一分錢的票,免費圍觀了一場鬧劇。他大聲而口齒清晰地道著歉。
作者感言
他們現如今身處水中,要想下這個坑,會比在雪山上爬懸崖輕松許多,因為他們可以直接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