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必須上前。秦非掀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還記得大巴上的廣播嗎?”
短發女玩家的臉色瞬間鐵青。“現在白方知道是比速度,紅方不知道,白方也知道紅方不知道。”
沒想到, 經歷了祠堂、亂葬崗、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果,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突然異化的14號雖然看上去十分危險,但比起外面的1號來還是要溫和得多。秦非在院門前站定幾秒,見院中再無其他異狀,繼續向內行進。
玩家們迅速聚攏。“噓。”要想讓里世界一直存在,就必須做到圣嬰不減員。
直播大廳光幕前,圍觀的靈體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評價著秦非的舉措。服務大廳就在街道中間最顯眼的位置,秦非走進大廳后表明來意,負責接引的NPC立刻滿臉笑意地將秦非帶到了三樓的副本線索投遞處。一直秉持著這種觀念的靈體們,在今天被這個一襲神父裝扮的低階主播狠狠打臉了。
在如今對立趨勢如此明朗的局面下,那人竟還能這樣“無私”地奉獻出這條新規則嗎?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人影閃過,沉穩有力的手臂緊緊扯住凌娜的手腕,將她從尸鬼的嘴邊拽了回來。放眼望去, 整片墳坡上只有他們幾人,全然不見其他玩家的蹤影,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
大概直到任務完成之前,他和24號在這告誡廳中,暫時都不會受到來自0號和2號的威脅。林業傻眼了:“這要怎么弄?”
“這是最新的刑具,你將會成為第一個使用它的人。”修女將刑具推到秦非臉前,金屬制品輕微的腥氣飄進鼻腔。秦大佬。他全然不顧自身形象地猛揮板磚,直到生前的另一人完全失去生息。
區別僅此而已。秦非不假思索地上前掀開布簾。雖然秦非對于這一點已然十分肯定,但他還是想再次求證一下。
不遠處,這戶人家的屋門一如其他人家那般緊閉著,老舊的木門樣式樸素,邊緣爬滿灰紅色的霉斑和苔蘚。血肉模糊的鬼嬰攀附在秦非身上, 濡濕的皮膚緩緩擦過秦非手臂。掛墜的背面刻著一個數字5。
頭發、五官、皮膚……全都焦黃一片,黏連在一起,已然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形狀了。
他又問了一遍:“司機先生?”
……
“這條回廊上,還有哪些人?”他就像是觸電一樣,將手縮回了黑暗里。這是那個一開始和司機打過照面的壯漢,從駕駛座旁離開后,他就一直是現在這個狀態,渾身顫抖,額頭冷汗直冒,一副嚇破膽了的模樣。
而蘭姆安然接納。竟然是蕭霄和孫守義。
副人格在里世界甚至都不算是單獨完整的人。想起上一扇門里黃袍鬼死命追著他不放、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的模樣,眼皮都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秦非淡然地圍觀著這場鬧劇,臉上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在蘭姆被修女帶進地牢后,所有一切如冰雪消融般散去。系統對他的態度,會讓秦非有一種自己被針對了的感覺。
秦非驀地瞇起眼睛。
14號已然不再有多余的精力做最后的掙扎。導游口中的禮堂位于村西側,就在村口旁邊。
“大家稍安勿躁,精彩的節目總是要在漫長的廣告之后才會出現。”“是20號先出手攻擊我的。”6號解釋道。“你們就是來我們社區暫住的外省旅行團吧?”秦非雙手交叉擺在胸前。
談永終于耐不住,黝黑的臉上青筋畢露,憤怒地咬著牙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非卻說,他決定去試試。沒有皮膚的肉球將臉緊緊貼在那具瘦小的骨架上,在陰冷的黑氣彌散中,二者緩緩融為一體。說起來,在進入副本以前,雖然秦非的大多數時間都用在了警局的犯罪心理側寫和咨詢上。
非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這也太離奇了!
“那座迷宮很復雜,在你之前并沒有任何人嘗試過進入那里。”那是迷宮的出口,也是揭開真相的門!那輕柔而帶著些微沙啞的語調,就像魔鬼的誘哄,勾著11號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記憶中那本不存在的虛無畫面。
“不,玩家和玩家之間的爭斗才是最有意思的……”
!!!!
告解廳外,鬼火就像是一只被蜘蛛網粘上的蚊子,整個人都掉進了陷阱里。宋天雖然沒有進過副本,但他打過游戲。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扇銀白色的大門。
老板娘掀開眼皮,見對面站著的是個比剛才的學生看起來年紀還要小的小男生,原本并不太想理會,卻被那聲姐姐叫得不由自主開了口。
那邊鬼火還在破防,一邊跑一邊瘋狂嚎叫。餐廳和過道上那些14號的殘留下來的血跡似乎讓鬼嬰很是興奮。他說話時臉上不自覺地帶了幾分局促,看上去有些小緊張的樣子:“我是狼人社區的志愿者,負責照顧安排你們這些天的住宿,請跟我來吧!”
作者感言
從F級到A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