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天的怨氣讓鬼女直接化作了厲鬼。那些居住在屋中的人們, 一個個雙目失神, 絕大多數都面容呆滯地躺在高低錯落的架子床上。
這孩子的心理防線原來這么脆弱的嗎???
話未說完,被華奇偉粗暴地打斷:“你有什么用!”“我懺悔他犯了暴食的罪,他殺了人,并吃掉了她一部分的尸體,他的手和嘴都沾上了骯臟的血,他失去了身為一名信徒應有的純凈。”總之,從14號口中報出的是個類似于“李婷”或者“趙梅”之類的, 十分正常且具有中國本土化特色的姓名。
一派安靜中,唯有秦非端坐在原地,雙目微闔,兩手交叉在胸前,用一道不不高不低的聲音虔誠地吟誦道:“感謝主賜予我們一天的食物。”……靠?
秦非若無其事地眨了眨眼,一點都沒把即將到來的危險放在眼里:“要是不這樣說,我們現在就會死得很慘。”
秦非用食指和拇指拈著自己的“眼球”,將它舉起,半瞇眼凝視著,就像在陽光下鑒賞一顆珍珠的色澤。
眼看那邊折騰得差不多了,秦非伸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嗽了兩聲。房里很安靜,沒有拉窗簾,明媚的陽光從窗外傾瀉而入,隱約能夠聽見外面傳來清脆悅耳的鳥鳴聲。
8號長得并不好看,他是個尖嘴猴腮、干瘦得像只動物一樣的男人,并且是個不折不扣的異性戀。鬼小孩拉住他的褲腳,露出瘆人的慘笑,他和藹地摸摸鬼小孩血淋淋的頭:“小朋友一定是找不到家了吧,走,哥哥帶你去找媽媽。”
聽秦非這么說,鬼火的眼睛里唰地一下就又有了光。徐陽舒說完這些話后就郁郁寡歡地縮回了棺材里。
“再說。”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短短半分鐘時間,秦非已經看到了一個滿臉是血的尖叫小孩鬼和一個拄著拐杖的白頭發老太太鬼。“明明是你自己演得太不像了。”既然一切不符合天主教教義的事都在懺悔之列,那NPC犯下的罪,一樣可以成為他捏在手中的把柄。
他深諳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道理,轉過身,一臉和氣地詢問道:“有人想要和我一起去嗎?”
談永很緊張,一緊張起來就更發揮不好。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然而,就在下一瞬。
秦非的手指輕輕叩擊著告解廳的木質墻壁,空氣中傳來有節奏的嘟嘟聲,聽得人心中莫名發慌。那顯然是一大群玩家,因為秦非在人群中看見了不止一個熟面孔。刀疤答道:“窗戶后面沒人。”
“剛才我得到了一個消息,夜里12點的時候,通往里世界地牢的大門會在教堂各處打開。”程松都會出手幫助,也是合乎情理。譬如,選拔圣子是為了做什么。
他的神態看起來并不輕松。
“你在說什么屁話,我老婆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林業沒有死,那么,他在昨晚遇到了些什么?不過,即使一句話都沒有說,秦非依舊能夠判斷,面前的醫生是個好脾氣的人。
6號竟然準備拿他開刀。話說得十分漂亮。
系統播報第三次響起,儼然對秦非無視它的行為感到十分不滿。青年不緊不慢地提議:“你也可以像我這樣取名字,我不介意的。”
電梯載著秦非升上4樓,隨著梯門緩緩打開,四樓的一連排入戶大門呈現在秦非眼前。或許程松那里的確有一些別的發現,但,秦非更在意導游給他的提示。
截至目前,他已經成功接觸到了黛拉修女、蘭姆、神父、14號艾拉等數個以前從沒有玩家深入了解過的NPC。
那呢喃囈語,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顯得分外滲人。
刀疤他到底憑什么?不怎么結實的車窗晃動著,玻璃發出“咯咯”的響聲,像是隨時都會碎成一塊塊。“難道那個大爺真的是彌羊……”林業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電話里的女聲默了一瞬,再開口時,已全然不復剛才的冷靜:“管——好——你——家——熊——孩——子!!!!”秦非的隨身空間里有道具蠟燭,是孫守義在上個副本中用過的那種,還帶有微弱的驅邪功效。
鬼火望著蕭霄越沖越近的身影,眸中閃過一絲絕望。剛走幾步卻又頓住了身形。
他在餐廳里一邊分析案情,一邊觀察眾人的微表情。
宋天終于明白過來。大巴車內,除了刀疤以外,所有人在看見秦非拿出來一條新的電話線后都松了一口氣。
徐家的祖籍雖在湘西,可徐陽舒從小到大,卻從未踏足過這片大山一步。秦非有一種無所遁形般的感覺,像是被人臉貼著臉盯著看似的,這讓他萌生出了一種淺淡的別扭感。直到那根長繩毫無預兆地纏上三途的肩膀!
凌娜把刀疤推下去的時候,他們都看在眼里。
作為一個為合格的信徒準備的完美的臥室,房間的書桌上紙筆具全。刀疤見狀咬了咬牙:“那你說,要怎么辦?”
作者感言
其實秦非還想再多問點別的,可無論他怎么旁敲側擊,鬼女卻都不肯多吐露半個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