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套話的好機會。脖頸上傳來細微而尖銳的刺痛,秦非抬手,在脖子和鎖骨的連接處摸到一道奇怪的凸起。一切都十分古怪。
他已經整個貼上了秦非的后背,兩道身影在黑暗中糾纏在一起,而前方的NPC毫無知覺。他遠遠看見秦非,先是眼前一亮,面上帶了笑意。
被林業打亂的隊伍,在這短暫的片刻過程中已經重新恢復正常。
捆綁在腰際的繩索松脫開來,聞人黎明絲毫未能覺察。在正對房門的位置,寫字臺上凌亂地散落著許多紙張書冊,還有一個類似廣播臺樣的電子設備。
應該就是這些了。或許是因為塵埃落定,起碼今晚暫時安全,大家的心態放松下來,玩家們幾乎都在各自交談著。老虎百思不得其解。
“這手機……”秦非皺眉擺弄了片刻,意識到似乎有些不對。
和直接送人頭有什么區別。
彌羊道:“這座木屋在地圖上是整座雪山的起始點,我們從木屋出發,一路登頂再下山,最后沿著山腳繞回這里,就能把地圖上的五個標記點全部走一遍。”
這是應或第三次看見雪怪。
有人——也可能是什么別的物種,總之,有東西襲擊了營地。
秦非像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般,嘴角向上勾起,伸出食指輕輕晃了晃。
剩老虎一個人在原地站樁。
粘稠的汁液順著開口流淌下來,那棵樹忽然震顫了一下,然后,震動越來越強烈。右側胳膊已經貼上了墻壁,他也不在意。即使是最能討得他歡心的菲菲出馬,效果也很有限,一旦提的問題涉及到副本內核, NPC就立刻一副要發瘋的樣。
……
帖子雖然熱度很高,但底下回復的大多是民俗研究的學者和愛好者,沒人認可這個傳聞的真實性。
被余阿婆盯上,就像是惹上了不致命卻無比惱人的吸血蟲,蝴蝶被追得上躥下跳,什么事也沒法做。“怎么了?怎么了?”丁立飛快往他旁邊沖。等到秦非的身影消失在電梯里以后,彌羊罕見地露出了十分糾結的表情。
前行的隊伍寂靜無聲。的確是一塊路牌。
聞人黎明搖了搖頭:“讓他們試試吧。”在這種堪稱緊張的時刻,秦非完全無法容忍一個定時炸彈還要懸在自己頭頂整整一天一夜。
但秦非絕不是什么一般人。
其實之前從雪山上往下爬時,他就想過要不要用一用這個身體。“真的是一只蟲子。”烏蒙詫異地睜大眼。數名玩家正徘徊在淡紅色的房門邊。
那他們要上哪調查秘密?他這樣說著,竟轉身就要走。
剛才清點彩球時,那三個玩家假借上前觀察彩球的姿勢,巧妙地穿插到了彌羊、林業和蕭霄中間。王明明的爸媽依舊家里蹲,秦非推開家門時,兩人正并排坐在沙發上,后背挺得筆直,上半身比站軍姿還挺拔。
在一片死寂當中,一道極其細微的聲音從小徑的前方幽幽傳來。門外,逐漸變成藍紫色的天光散落進來。鏡面中,那霧氣忽地旋轉成了一片漩渦。
陶征看過去年的展示賽,甚至,他可以算是彌羊的半個粉絲。其熱鬧程度,不亞于現實世界中世界杯進行時的酒吧街。“我身上有一份垃圾站開站時間表,我可以把這個給你!”
這是秦非此刻心情最真實的寫照。但聽秦非的意思,刁明很可能已經在他們沒有覺察到的時候徹底完蛋。
靈體神色懨懨,它甚至開始期待畫面中的玩家早一些死去,好讓它徹底死心,不再繼續滯留在此,浪費時間和無用的期許。多么驚悚的畫面?!“關燈,現在走。”
這戶人家,還有一個兒子?
光幕里,就在秦非將那個問題問出口以后,他面前的雕塑渾身猛然一顫。在極短的時間之內,風雪似乎正在逐漸變大。
不,不對。十幾個人擰成一股繩,里面A級玩家B級玩家都不止一個。
彈幕又開始哄堂大笑。
作者感言
楚江河的眼角都氣紅了,卻只能忍氣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