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著一張灰白的臉和死人般青黑色的眼圈,藍黑色的清制官服袖口下,一雙皮膚干縮的、如同利爪般的手臂緩緩向上抬升。副本是他為數不多能接觸到污染源的機會,他不可能就這樣放過。
“可以是可以。”老板娘的臉色有點古怪。他是預感到了嗎?他即將邁向死亡!一旦被逮到,是絕對逃不掉的。
或許是秦非云淡風輕的模樣太能鼓勵人,孫守義與蕭霄在掙扎片刻后不約而同地抬起了手。
下面的內容不多,僅僅只有幾行字。蕭霄斬釘截鐵地點頭:“要的要的!”
林業嘴角抽搐。可,理智上來說,蕭霄還是覺得這很難辦到。屋子里全是鬼,他不跑,難道等著那些會把他抓住當飼料嗎?
但據林業所知, 已經到處都是正在討論這件事的人。而程松竟然也沒有要幫他說話的意思,一次也沒有將話頭遞給刀疤。
霧氣濕潤溫暖,吸入鼻腔中時仿佛能夠迷惑大腦,令人昏昏欲睡。他“白”了半晌, 一句完整的話也沒能說出來,只得悻悻地閉上了嘴。
鬼嬰又換了一身新的毛絨衣服,在暗火寬大的會議桌上爬來爬去,屋內其他人都對它視若無睹, 并未發現它的存在。神父收回手。
再堅持一下!明明都是在副本中茍且求生的人,憑什么他們就能如此高高在上?
很可惜,秦非壓根就沒考慮過什么死不死的。秦非大腦清醒,十分緩慢地眨了眨眼。他保持著身體不動,想要通過轉動眼珠查看到身后那東西的模樣。
即使他們知道了,也不會把他交出去的。這一聽就是條重要線索。秦非點點頭,他微笑著望著艾拉:“嗯,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薛驚奇嘆了口氣。
這個念頭涌入腦海,秦非愣了一下。鬼嬰坐在秦非肩膀上蕩著兩條腿,對秦非問出口的問題置若罔聞。沒有岔路,沒有出口,什么也沒有。
越是臨近對抗賽開始的日期,蕭霄就越是焦灼不安。
要想當騙子,首先要給自己立一個合理的人設。
現在,他可以自如地活動。
他清瘦的后背依舊挺直,白皙的臉上連灰都沒有落上幾顆,柔長的黑色發絲被汗水浸染貼在額角,將他的膚色映襯得愈加蒼白。
隨著程松的回答,秦非心中最后一絲僥幸也隨之落空了:“第七天早上,你們已經失蹤了整整兩天。”死相還如此凄慘、如此引人注目。
空氣中彌散著信號故障一般紅綠交錯的馬賽克,眼前的畫面不斷震蕩著,重疊著,最后演變成新的模樣。而就在這令人心情激蕩的一刻,旁邊床上的2號卻突然醒轉了過來。黛拉給過他一串鑰匙,但那里面并不包含這條無盡回廊中的房間鑰匙。
她本以為秦非也是擁有魅惑技能的玩家之一。但她沒有想到的是,離開副本以后,在中心城中,他竟然依舊可以和NPC打成一片。緊接著,頃刻間,整片亂葬崗地動山搖!林業還想再問,但是老板娘已經不想說了,將幾人往店外面轟:“你們該走了,我要關店了。”
但他從外面回來時,卻身穿著防護服,像是剛剛剛才接診的什么病人似的。但秦非并沒有聽到系統播報。三途:“……”
系統分別給二鬼命名為【游蕩的孤魂野鬼二號】和【游蕩的孤魂野鬼三號】。因為那次失敗無疑讓他丟了大臉。這是系統的障眼法。
人群中,有好幾個玩家都悄悄變了臉色。這樣比起來,這些觀眾喊幾聲“老婆”,簡直就是小兒科,不痛不癢,完全無需在意。他張開嘴,小心翼翼地將秦非往口中送去。
坐在王順身旁的人試圖制止他,卻被他一掌揮開,險些連人帶椅子翻倒在地。
他望著那抹血色出了會兒神,忽然回頭,與秦非對視:
說著,秦非的目光掃過不遠處的墻面。地面又震動了一下。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掠過餐廳的墻角,那里擺著幾只碩大的黑色塑料袋。
林業經歷了九死一生勉強從副本中脫困,積分沒拿到幾個,但起碼保住了命。各種聊天信息飛速閃過。
走廊上的腳步來來回回,雖然輕,但卻清晰可聞,直到10點以后才終于安靜下來,
這個插曲,令玩家們對秦非的身份愈加深信不疑。D級直播大廳內, 隨著鏡子砰然墜地發出的碎裂聲響,光幕前的觀眾們瞬間驚呼聲一片。
這可是他和他的小神父早就說好的。高階靈體幾乎都能夠猜到之后的發展會是怎樣的了。“外面到底怎么了?”秦非向重回店內的三人投來好奇的注視。
作者感言
翻完后卻都苦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