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學校住校時,隔壁寢室的男生玩過的一個游戲。
鎖開到蕭霄這一間時,門外的看守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說話的是個看起來頂多四五歲的小男孩,白白胖胖的。
“連隨從怪物都養得這么好,老婆真的好賢惠嗚嗚嗚!怎么辦?我不能自拔了!!”不少人都涌向了祠堂,據說那里正在搭晚上要用的祭臺。玩家們在前期收集線索時,雖然無法完整地破解整個副本的背景,但總的來說,也都是遵循著同一個方向。
“你怎么也跟來了?”秦非愣住,伸手撈起鬼嬰抱在懷中。
而事實上,他正盯著墻角的某個東西。徐陽舒:“?”緊接著。
假如他們現在都不吱聲,過會兒新人全死了,自己的陣營沒人了該怎么辦。對付起僵尸來雖然有些專業不對口,但僵尸多少也能夠和邪祟沾點邊,左側僵尸的動作變得極為緩慢,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絆住了手腳,一舉一動都像是被慢放了十倍似的。
只不過大家,似乎都把它忽略了。木質窗扇磕碰在墻沿上,發出輕輕的響聲。“我嘛。”秦非歪了歪頭,道,“我被卷進那扇門后,看見了一些東西。”
絕不能拖大家的后腿!他是長了一張很好騙的臉嗎?
更奇怪的是,那四個連撒尿都要分出一只眼睛盯著徐陽舒的人,竟然就這么放他一個人走了!傻逼,怪不得別人要去算計他。被怪物愛撫,實在不是什么美好的體驗。
鬼火的耳根泛起一抹紅。秦非順著6號目光所及的方向望去。她不喜歡眼前這個金發男人,這一點已經從她的臉色清晰地表露無疑。
秦非靜靜待在棺材里,在心中無聲地讀著秒。
就在他碰到面前那人的一剎那,出乎意料的事發生了。直播大廳中靜了下來。
然而眾人想象中的流血事件并未發生,下一瞬,刀疤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廳里觸碰過的感覺。出口!
秦非抬起頭來。憑借那不清晰的意識,他們根本無法抵抗這個偽裝成熟人的聲音。
鬼火狠狠松了一口氣。
片刻后,它在棺材中上下舞動起來。
“什么cosplay,我是Satan!偉大的撒旦!邪惡的魔鬼!”“你他媽說什么??”談永簡直難以置信,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確信他沒有聽錯,又抬頭直勾勾瞪著秦非。
上次秦非回到表世界時,因為房間里一直有人,鬼嬰就一直窩在角落。毫無疑問, 主播一定是發現了什么與通關有關的線索, 才會露出那樣鄭重其事的模樣。有時,消除一顆還未長成的幼苗,就是消除了對手公會假以時日后一條有力的臂膀。
“你們快出去,快出去啊!!!——”睜眼說瞎話,大概也不外乎如此了。而光幕中,秦非正定定地望向黃袍鬼消失的方向。
刺頭神色不悅:“什么叫應該呀?”在心臟快要沖破胸腔之前,他終于來到了告解廳前。而且,即使白不走雙,秦非也同樣不能一個人回到義莊。
蕭霄心里一驚,下意識頓住腳步。他既沒有過于嚴肅,也沒有故作輕松,總之,反應十分平淡。
可,一旦秦非進屋。與秦非之前在守陰村中看到的那些規則比起來,眼前這份顯然充斥著更多的陷阱。穿一襲白裙,黑發像是潮濕蜿蜒的水草,姿態扭曲地向他沖了過來!
“那白方一定會盡快行動起來的!”
尤其是,他只能看著,而無法出手改變任何現狀。蕭霄臉上的迷茫之色更甚。他沒能看見他在自己面前消散,化作片片黑色碎羽落在地面。
那金發男子坐在沙發上盯著其他人看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站起身來。青年揚起了他修長而優雅的脖頸。
可是,這個副本顯然不是那種可以容人咸魚躺的副本。
“那可不一定。”秦非沒覺得哪里對,他笑了笑,避開0號的視線,“其實見面四次,也有可能成為仇人。”秦非抬頭,看向大巴車最前方。
順著她視線飄去的方向,一個人正悄無生息地縮在角落里。很明顯,徐陽舒就是那個潛藏在一眾玩家當中的NPC。
可是秦非得理不饒人:“你怎么不說話?”談永站在人群前段,臉色尷尬,期期艾艾地看了過來:“現、現在,要怎么辦?”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面巨大的銀質鏡子。
篤——說來也是奇怪, 整個里世界的教堂都已面目全非了, 可那告解廳卻依舊和秦非在表世界見到過的一般無二。
作者感言
直播間內的觀眾們直到此刻,才終于看清了秦非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