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玩家們當時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劍、甚至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只要是從副本中得到的,都會被系統清理掉。
蜘蛛吃耳屎!山豬坐飛機!龍卷風摧毀停車場!
他只覺得秦非隨身攜帶的各種款式的衣服,未免也太多了一點。好友就站在面前,哪怕只有1/10000的可能,大多數人都很難像他這樣痛下殺手吧??然而很可惜,在“氣運值”這種領域,秦非從來就不是什么天選之子,充其量頂多只能算個普通人罷了。
就在鬼火抬頭的瞬間,他驚愕地發現,面前那個身材佝僂、怎么看都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的14號,在他們走進屋里之后,雙眼突然瞪得滾圓。“你們不是以前看過這個本嗎,既然這人是個npc,那他以前出現過沒?”那種直勾勾的視線,就像是在打量某種物品,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
囚室中的床鋪褥子都灰不拉嘰的,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身上的汗漬和血液。很快,二十四名抬棺人魚貫入內。
她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開口,語調甚至中帶了一點討好和諂媚:秦非上前幾步,將布袋翻了個面,袋子另一邊印著的標語露了出來。
落鎖聲將熟悉的玩家全部隔絕在了身后,而直到被看守們帶離走廊,秦非才發現,這個黑暗版教堂的內部結構與他們先前呆過的那個竟大相徑庭。
……日日夜夜,他們生活在這做迷瘴籠罩的村莊,正常地吃飯、喝水、生病、衰老。他的吃相實在算不上好看,按理說應該很倒胃口,可不知為何,玩家們卻只覺得鼻端嗅到的香氣愈發濃郁了。
沾染了很多的深色污漬,一塊一塊的,粘在他的衣服和皮膚上。背后,突然襲來的破風之聲與眼前驟然消失的彈幕互相應和。
6號的臉色一會兒黑一會兒青,他惡狠狠地瞪著秦非:“如果真是如你所說的那樣,系統為什么會判定為是你殺死了8號?”“如果你喜歡的話,等你死了,我也可以把你做成哨子。”蕭霄的步速相比而言就要快很多,鎮定而有節奏,片刻后便到了凌娜和林業所在的角落。
“怎么會不見了?”
——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廳里觸碰過的感覺。蕭霄左思右想:“村長?不對他不喝酒啊……那是徐陽舒?他好像也沒說過他喝酒……”
好在系統還不至于如此喪心病狂。和地上散落的瓜果不同,這些放在袋子里的水果倒是顆顆飽滿鮮活,蘋果圓潤,葡萄晶瑩多汁,看上去品質好的不像話,呈現出一種和整間屋子截然相反的鮮活之氣來,顯得惑人而危險。沒過多久,手大概是累了,放棄治療般半死不活地落在了秦非身上。
蕭霄聞言,對此表示贊許:“黑羽工會前段時間公布了一份內部玩家經驗總結,里面將規則世界副本內的空間劃分為了三大類: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很容易就能發現墻壁的不對勁之處,而后填上第3條規則的空。但,人性本惡, 林業可不覺得秦非即將面對什么好事。
思慮間,一聲悠遠而低沉的鐘聲忽然響起。
話音落,餐桌上當即響起啪啦一聲。緊接著,像是為了驗證秦非所說的話的真實性一般,義莊大門在下一刻被人叩響。直到修女對他怒目而視才不情愿地扭過頭去。
很可惜沒有如愿。
“當然可以,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 村長側過身子,示意秦非先一步往外走去,“這樣一點小忙,既然我們的游客朋友提出來,我肯定是要幫的。”
接下來,他將自己早晨在商業街早餐鋪的所見所聞全部分享了出來。秦非全程沒在大廳里露過面,那正被十數雙眼睛盯著的大門和柜臺,他也完全沒有靠近。但這顯然還不夠。
徐陽舒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家祖上就是做這一行的。”對比一下自己凄凄慘慘的積分,那種認知被刷新的震撼,實在很難用語言來形容。
還有副本中那似有若無、時不時出現的,隱秘的針對感。
鬼火猶豫了一秒鐘,光速妥協:“紅方,我們都是紅方。”
與蕭霄周身散發出的焦灼截然相反,秦非整個人則顯得過于閑適了,面對刀疤不善的目光不為所動。
鄭克修。不過還好,現在是在里世界,有了修女黛拉的協助,這一切操作起來并不會十分困難。漆黑一片的義莊中,玩家們三三兩兩站在棺材前。
不怎么結實的車窗晃動著,玻璃發出“咯咯”的響聲,像是隨時都會碎成一塊塊。
“凌娜說得沒錯。”
那人又向前走了一段,秦非認出了他的臉。既然貌美的女子不管用。
按照蕭霄的想法,秦非作為“資歷比自己更老的玩家”,肯定也同樣不會管這些蠢貨。卻依舊要不可避免地栽在今天。司機修長的脖頸上頂著一顆光潔的腦袋,臉上平整而光滑,沒有任何五官,那張可怖的面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張死去多時的人皮包裹在橄欖球上。
若是秦非此時打開彈幕,就會發現,他親愛的觀眾們正在對他進行盛贊。蕭霄面帶崇敬地看著秦非。
……靠!徐陽舒,他只不過是個一進入副本就不小心撞見暗黑系NPC,從而受到了大幅度精神污染的倒霉蛋而已。從小樓內部的光景來看,秦非推斷,他眼下應該正身處在徐家搬離守陰村幾年后的某個節點。
作者感言
“日不走雙,夜不走單。”蕭霄皺眉指著指南上的話,“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