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蕭霄沒聽明白。秦非在心里默數。
秦非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他是預感到了嗎?他即將邁向死亡!她頭上的好感度條猛增到了68,忙不迭地將秦非從臟兮兮的、血污遍布的鐵床上攙扶下來。
“咚——”可實在不是什么好事。
倒是秦非,因此而收獲了一條新的情報。npc的神色舒緩了些,點了點頭。
畫面中分明沒有任何血腥或暴力的東西出現,可整個直播大廳瞬間驚呼聲四起。“我以我的信仰、尊嚴與人格擔保, 事實絕非如你所說的那樣!”
【本場直播彈幕功能已開啟】
那顆藍色的皮球并不完全是一顆普通的皮球。“大家稍安勿躁,精彩的節目總是要在漫長的廣告之后才會出現。”與此同時,她頭頂的好感度條數值正在飛一般瘋狂上漲。
“啪!”他雙手捧著那片殘破的衣角,密密麻麻的眼球寄居在青苔里,靜靜放置在他的掌心。尸體是不會說話的,現在,一切都由6號說了算。
秦非和蕭霄沿著最中心的那條過道向前走去。這里的房屋和景色無疑仍是守陰村祠堂該有的模樣,可祠堂內部,所有格局卻都已經變了樣。這足以證明,在里世界以表人格狀態直接死亡,里人格也會跟著一起消解。
他喜歡傷人,刀子捅進皮肉的感覺令人著迷,而秦非這樣的小白臉往往是刀疤最熱衷的狩獵對象。雖然他依舊沒有動彈,但被秦非這樣直白地戳穿,緊張的心情使他的脖頸一點一點泛起了紅,逐漸蔓延到了整張臉上。
“是嗎?那我再看看吧,我剛才差點就走了。”
但,夜色比方才更加深沉,一種濃郁的混沌感沖擊著眾人的感官,空氣中像是藏匿著一個個看不見的扭曲漩渦,將源源不斷的黑暗輸送向這個世界。
還好他們在看見規則之前沒有貿然開口,否則,現在說不定已經有人倒霉了。
鬼女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一點。“孫守義他們幾個也都是清楚的。”身旁監獄的編號已經從0號一路順延到了7號。
前方擋路的石碑忽然變得格外刺眼,談永雙目赤紅,抬手想要將它推開。蘭姆自從在13歲那一年被自己的親人送入教堂后,就在那里過上了十分生不如死的日子。
這老色鬼。
那件事比“D級新星橫空出世”或是“A級公會會長震怒”都要吸引人得多,一出現便轉移了全部人的注意力。林業在腦子里回想了一下方才那個大爺遍布褶子的臉,忍不住悄咪咪打了個寒戰。
他原本就沒想過會有其他玩家愿意同他們一起去村東,畢竟這直播可是切切實實會死人的。
而且,誰會不知道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他又不是色盲。人群中,林守英的鬼魂正在大殺四方。不至于連半點心異樣感都沒有吧?
秦非全程沒在大廳里露過面,那正被十數雙眼睛盯著的大門和柜臺,他也完全沒有靠近。昏沉的夜色籠罩視野,陰暗的角落中像是隨時會有什么東西跑出來一般。可聽鬼女話里的意思,所謂的‘祂’,怎么好像是指特定的某一個人呢?
11號的嘴閉上又張開:“……好像,確實看到了。”“不要再躲了。”她的嘴唇蠕動了一下,雖然距離很遠,但秦非大約可以看出,她是吞了個“滾”字回去。
不變強,就會死。他拋給秦非一個小心翼翼的眼神,頭頂的好感度也隨即上升到了12。一旁的青年神色誠懇,近距離面對女鬼,他不僅沒有流露出絲毫恐懼,反而帶著隱隱的向往,像是十分渴望得到對面那位女鬼小姐的認可似的。
他從第一次進入直播到現在,遇見過的厲鬼類npc無非就只有兩種:一見到玩家就動手的,和玩家一見到就動手的。
林業一噎,趕忙搖頭:“倒也沒那么糟。”賭徒,顧名思義,他們在規則世界中賭博,用積分與金幣當作籌碼,賭的,則是直播間中玩家們的性命。
“臥槽我好興奮,這場面看著有點嚇人呢怎么。”
他那粗短的脖子上同樣傷痕遍布,皮肉外翻,道道血痕觸目驚心。要想讓里世界一直存在,就必須做到圣嬰不減員。但暗火和星辰間的積分差距卻沒有那么大,排名時常會有起伏, 也經常被其他玩家拿來相互比較。
“你剛才應該已經看到,這孩子在教堂中過得并不好。”秦非望了他們一眼,沒再多說什么,朝身旁的蕭霄揮了揮手:“回吧。”脫離尸體,他們就是陰魂。
“確實。已經開始喉嚨發干了。”可事實上,每個副人格內心都潛藏著一團熱烈燃燒的火。雖然跑了也是一死,但好歹能多偷生幾日,繼續呆在這里,只怕下一個眨眼他就要與世長辭了。
他們早就不信任他們了。缺德就缺德。尤其是,他只能看著,而無法出手改變任何現狀。
蕭霄閉上了嘴巴。那玩家還想再說什么,被他旁邊的人拉了一把。
作者感言
假如眼神能殺人,3號恐怕當場就已經被19號給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