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老師不能拿他怎么辦。
眼前這小子分明長得白白凈凈,看上去十分乖巧的模樣。
“你剛才說過的,大巴上的規(guī)則提示。”秦非向?qū)O守義微笑頷首。可當他親自走到沙坑邊,這才發(fā)現(xiàn),不是這個小女孩的問題。“只需要保持心靈的潔凈,榮光終會降臨。”
這些小孩現(xiàn)在分明有說有笑,可那說笑聲,似乎都是從玩家們看見他們的那一瞬間驟然出現(xiàn)的。散發(fā)著臭氣的生肉被王順大口大口吞吃入腹,蒼蠅圍著他團團飛舞,空氣中滿是濃郁到揮散不去的血腥氣味。“對!我們都是鬼!!”
秦非點了點頭,俯身鉆入門內(nèi)。秦非安靜地倚在墻角, 聽著兩人遠去的腳步聲。等他們看著主播用一個蘋果把NPC舔得心服口服、被主播賣了還幫他一起數(shù)錢,他們就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牛逼!
只有秦非依舊平靜,甚至還能心平氣和地同導游說上一句:“伙食不錯。”既然這座祠堂已經(jīng)不再是正確的祠堂,那又怎么能指望祠堂大門外還會是正確的守陰村呢?但他不可能禁止三途他們?nèi)フ仪胤恰?/p>
村民們朝著大門的方向沖了過來,秦非站在通往大門的必經(jīng)之路上,眼看一個又一個人哭喊著從自己身體上沖了過去,表情說不出的怪異。
秦非身側(cè)不遠處,蕭霄的智商短暫地回籠了一下。可是,知道就知道,為什么還要用這樣像給小學生講課一樣邏輯清晰的話術(shù)闡述出來?“漂亮老婆有幾個算幾個我不嫌多!”
兩個血修女神色不虞,電鋸拉到最大馬力,將所過之處的墻壁直接斬落一地。正對著幾人的是一面平整的墻壁,墻壁正中懸掛著一面巨大的銅鏡,銅鏡周圍環(huán)繞著八卦的圖案。四處都是碎石飛濺,一邊跑還要一邊閃身躲避暗算。
他實在不是一個骨頭夠硬的信徒,生死威脅在前,轉(zhuǎn)投敵方那是分分鐘的事。
房間的貓眼是單向的,這一點秦非下午時就已經(jīng)確認過。秦非身上似乎永遠充斥著一種閑適,使他能夠在任何情況下都游刃有余。瞬間,倒抽涼氣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很快,眾人成功找到了尖叫的源頭。
祂降臨在了這個世界上。再到剛才0號囚徒說的那一番話。傲慢。
熟悉的系統(tǒng)提示音在耳畔響起又消散。
他從不考慮得到后能否使用得趁手,也不在乎會為此得罪多少人。巨大的熒光色提示條懸停在空氣中,配上背后劇烈的轟鳴聲,就像對玩家們毫不留情的嘲諷。
“老婆這個副本這么恐怖你怕不怕呀老婆!”蕭霄搓搓手:“我就是想說,大佬你什么時候進新的副本,就叫上我一起唄?我弄到了一個綁定資格……”
秦非壓低雙眸,纖長的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異色。
她看起來比自己的媽媽年紀還要大,卻因為倒霉被卷入這種危機四伏的直播當中。為了生存,即使好不容易逃離副本,依舊不得不被迫每天進行高強度的工作。
因為假如白方的任務是幫助鬼或者扮演鬼,他們很容易就能猜到紅方的任務是抓鬼。如今他的頭七已過,但由于肉體未能下葬,魂魄也無法投胎轉(zhuǎn)世,靈魂和肉身只能一起被困在三途河邊,如今正沒日沒夜地哭喊著,求他爹娘幫忙想想辦法。秦非在回憶時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在那些奔逃的村民中,看見了年輕時候的村長和上午那個差點被他們氣炸的npc老人。
“主播……沒事?”秦非抬手,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那動作將神父嚇得一抽,生怕他下一秒就呼起板磚,招呼上自己的臉。
回家又恰好看見王明明的媽媽準備來幼兒園除雜草,于是他“自告奮勇”地領(lǐng)了這份工作,在贏得媽媽交口夸贊的同時,也名正言順地得到了進幼兒園的機會。這該死的破副本,總不至于認一個鬼就非要死一個玩家吧!
可是大廳中的人卻完全看不到休息室里面。
“老婆怎么張口就來啊!”
老板娘接過錢,低頭記賬,秦非卻并沒從柜臺離開,而是安靜地站在柜臺前,一雙仿若沁著蜜色的琥珀色眼眸忽閃,欲言又止地看向老板娘。
導游直勾勾盯著秦非,那眼神就像一把刀,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那張格外精美惑人的面皮、看清他內(nèi)里千回百轉(zhuǎn)的溝壑一般。
說著他抬手摸了摸耳朵,似乎正在使用某種通訊工具與其他人聯(lián)絡(luò)。他終于看清了獎牌上的內(nèi)容。簡單來說,無論在場有多少玩家或NPC,只要秦非在,他永遠是那個最拉鬼怪仇恨的人物。
雖然這是陣營對抗副本,可一來輸?shù)舯荣惒⒉粫溃黻嚑I可以轉(zhuǎn)換,這種情況下抱團倒也不失為一個優(yōu)良選擇。
倒計時消失了。
只是,三途不明白,為什么秦非要主動跑來和她說這些。徐陽舒撓了撓頭,黑黃的皮膚浮現(xiàn)出一絲幾不可見的尷尬,似乎有些羞于提及此事。人總是有從眾心理的,靈體也不例外。
屋子最里面擺著一張桌子,桌上放著一個布袋,袋子里裝滿了水果。
作者感言
“快來壓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