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祭在祭堂內(nèi)舉行,活祭在露天的祭臺上舉行,兩組儀式同時開展。從他被那小孩拉到幼兒園,到他翻進圍欄,中間間隔了起碼兩三分鐘的時間。
“是8號強行闖入我的房間率先出手打算傷害我的。”他們好像并不一定能撐過全程倒計時。村中沒有活著的死者。
那種盡心盡責的樣子,簡直像是面對前來視察工作的領(lǐng)導。
“反正,咱們也打不開門。”徐陽舒道。冰涼的,濡濕的,像是帶著尖銳的刺。“這可真是……”
可惜秦非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不為所動地繼續(xù)瀏覽著自己的信息面板。該不會是因為她把他們當成同類了吧?整個世界開始輪回,一遍又一遍。
身后,0號果然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有,他不假思索地向秦非奔來,那粗啞又怪異的嗓音穿透空氣與墻面,傳到秦非耳邊:
可憐的少年對周遭情況一無所知,起初還叫了幾聲,待到看清身邊局勢,直接被嚇得連聲音也發(fā)不出來了,只能瑟縮在那座小墓碑旁無助地發(fā)抖。鬼火默默道了聲晦氣。而且, 和14號一樣, 他們也都沒有出什么問題。
聽人說徐陽舒四處宣稱自己是“湘西正統(tǒng)趕尸匠人的后代”,便放出話來,半個月后叫他當著全市人的面直播起尸。
蕭霄深深地自閉了。當他異常確定自己必然會進入對抗賽時,那種未知所帶來的緊張感便自然而然地消失了。假如規(guī)律需要從更宏觀的角度查看才能夠被發(fā)掘,那秦非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探究了。
一旁,蕭霄已經(jīng)小心翼翼地將那扇門推了開來。
如此一來,煉制活尸所需的全部材料就都已經(jīng)收集齊了。如果這真是單獨指定給某位玩家的規(guī)則。她是在那電光石火的轉(zhuǎn)瞬間看到了什么。
這一點從直播剛剛開始時,秦非在教堂中問出那句“圣子一定會存在嗎”的時候,似乎就已經(jīng)有了表現(xiàn)。漆黑狹窄的樓梯間內(nèi),空氣渾濁而冰冷。
四道視線齊齊落在紙面上。明明她已經(jīng)很努力了。是生怕人不能避過是嗎?
他想誘惑12號,讓12號成為魔鬼的信徒。
……鬼火偃旗息鼓,再也不敢和秦非對視了。
還沒等他開口詢問,沒搶到床鋪的玩家已經(jīng)自己解決了這個問題:“那邊墻角好像還有一張折疊床。”雙馬尾在心里暗罵了句晦氣。
否則就憑每次在副本中被追殺都夠他喝一壺。像是徒手捏死一只蚊子。
雖然不知道具體數(shù)值,但顯然高得逆天離譜,既然這樣,那他在副本中橫著走卻絲毫不受影響,也是可以解釋得通的。……
大腦中某根神經(jīng)如同過電般輕微彈跳了一下,秦非在思想意識還沒有完全扭轉(zhuǎn)過來之前,身體已經(jīng)搶先一步做出了反應(yīng)。
秦非驀地轉(zhuǎn)身,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房子的大門,百忙之中還順手拽上了距離他最近的蕭霄。“臥槽!!!”……
青年唇線緊繃,琥珀色的瞳孔中沒有什么情緒,令人全然琢磨不透他正在想些什么。能將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練就到此等程度,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變得更容易說服。
秦非垂眸,心知自己大約是來對了。他來到村長身前,神色謙遜地遞上手中的冊子:“村長你好,這是導游讓我們送來的。”
雖說仍舊沒什么血色,卻也和方才那般死人模樣大相徑庭。
說著他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布簾背后。
“大概,可以解釋這里的村民為什么要每年按時舉辦村祭。”
這種自己入土以后就成天想著帶走其他人的家伙……蕭霄只能祈禱,希望他的親戚當中千萬別有這樣的人。“可是,可是。”林業(yè)結(jié)結(jié)巴巴地開口,“不是說,玩家之間的積分不能用作交易嗎?”他們也同樣覺察到了古怪之處。
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秦非低頭,看見了自己繃得筆直的腳背。救世主從前方廊道拐角處的陰影后現(xiàn)身,他的身后跟著程松,就在兩人出現(xiàn)的瞬間,刀疤便將匕首收了起來。
凌娜還以為其他人都已經(jīng)死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摸索了許久,卻在好不容易才在零點之前找到了位于濃霧正中心的楊柳樹。
不過,這樣的困境是沒法攔住秦非的。
作者感言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