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清楚手為什么找上自己,但既然來者并非不善,那就干脆以不變應萬變。若不是三途及時出手,此刻鬼火只怕已經頭身分家。
醫生竟也真的就這么停了下來。他們親眼看著程松一步錯步步錯,直到現在,徹底走上了以前主播們曾經走過的錯誤老路,忍不住扼腕拍大腿。秦非揉了揉眉心:“忘了就忘了吧。”
她扭曲自己的肢體,手腳共同著地,像加椰子一樣在秦非旁邊爬來爬去。這算哪門子知心好友,損友還差不多。
但,那又怎么樣呢?再過來!
霧氣遮擋視線,隱隱綽綽間,秦非意識到自己正站在徐家祖宅的院門前,背后是寂靜的村道,身前則是一棟對他而言已經不算陌生的小樓。導游和村長的聲音在秦非耳畔交替響起。……
可再往下看,秦非的眉頭卻皺了起來。她看向蘭姆的眼神好像看著一坨骯臟的垃圾。
兒子年英年早逝還難入輪回,實在太讓人傷心。可這樣一來——“用你們玩家的話來說,‘祂’,就是‘污染源’。”
“咚——”蕭霄說完,不解地問道:“秦大佬,你說他們這都是怎么了?”
明明二人之間的距離并不遠,村長的的聲音卻無比空洞,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
“砰——”與此同時,秦非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系統提示音。蕭霄湊上前來補充,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地比劃著:“書,你知道什么是書嗎?就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扁扁的,長方形……”
果然,他左手側的車窗被打開了一條小縫。
“哦?”村長顯然不太滿意于這略顯空泛的回答,“就沒有什么意見,或者是建議嗎?”若是心智不堅定的玩家,此刻必然已經開始懷疑。好在系統還不至于如此喪心病狂。
沒有片刻的猶豫,拎著箱子起身就要離開。這一幕差點把彈幕里的觀眾笑死。
“別敲了,敲得我心里發慌。”蕭霄愁眉苦臉地扒拉秦非的手,“你在想什么這么出神?”都像是帶著惑人的鉤子。但,它的確沒有再來打擾秦非。
腳好重啊,像是被人綁了十個沙袋一樣。……心理壓力實在太大,鬼火開始沒話找話:“我們要合作嗎?”
他當然不可能就這么放醫生走,邁開長腿兩步,便擋住了醫生的去路:“留步。”他頓感有些不妙:“怎么了?”
額角的細汗被抹去,褶皺的衣角被撫平,如今,除了臉色稍顯蒼白了些,秦非整個人看上去已與先前沒什么區別,全然看不出剛剛才死里逃生。
那是一道十分厚重的腳步聲,伴隨著沉悶的金屬摩擦聲響,從距他不遠處的墻面后響起,正越來越近。
數道目光追隨著走廊中心的6號,6號沖眾人笑了笑,站起身:那張清雋蒼白的臉上浮現起一絲薄怒,眉心蹙起,耳尖泛起微紅,嘴唇微微顫抖著。“對了,今天有唱詩班的孩子在這里嗎?”
緊接著,他忽然開口,說了一句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話。從直播開始到現在,他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特殊之處,他有著這樣強橫的天賦,卻將它隱藏的很好。秦非:……
蕭霄原地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過來。“你們要去哪里?!把我老頭子一個人扔在這里?”
秦非卻頓時心中一跳。“污染源,就是守陰村本身啊。”
那些西方電影里好像的確都是這么演的。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著玩家們的大腦,將諸多原本不合邏輯的事排列組合,構建得無懈可擊,找不出絲毫破綻。怎么他一副無顏再見江東父老的樣子?
玩家只需要拿著這本筆記走進告解廳,完全可以在三分鐘之內,將自己的積分拉高到一個不敗之地。所有有資格離開副本的玩家,全都在眨眼之間便現身在了結算空間內。
秦非上次在被異化的2號玩家追時沒能摸清回廊的結構,這次也是同樣。
在祠堂搖曳的油燈與燭火映照間,他似乎的確看見,有什么東西從外面進來了。相關的規則三途姐已經和他一起分析過了,結合剛才12號玩家得分扣分的表現來看,他們的推測應該是沒錯的。
沒有人想落后。第一種,成為圣子的玩家將成為本場直播的MVP,圣子誕生時,便是所有存活玩家通關的時候。女人和蘭姆就像是沒有覺察到屋外的異狀,流暢地移動著腳步,兩人的身形逐漸壓低。
那再怎么說也是老徐家的東西,拿了他的東西,總要給他點好處才是。直播畫面出現雪花的事情再也無人在意。
事實上,這個所謂的“里人格”,應該就是蘭姆本身所擁有的人格。這個副本的環境與秦非前次經歷的截然不同。
脾氣急的觀眾罵道:“那你說個——”青年閉上眼睛,漂亮的面孔神色無比安詳:“恢復一下體力,然后出發去找導游。”隨即,秦非像是被什么難以抗拒的東西所吸引,目不斜視地跟在了那黑影身后。
作者感言
結合他們在村子里收集到的線索來看,守陰村村祭需要至少6名玩家作為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