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在乎地掃了一眼老頭的頭頂, 明晃晃的大字正顯示著【不可攻略】。
就著靈燭微弱的光,秦非第二次踏上了通往地下室的階梯。現在倒好,一個鬼小孩,一個鬼大人, 看起來還是一家子——簡直就是天要亡他們啊!他安撫般拍了拍蕭霄的頭:“硬要說起來的話,大概只是……”
“真有意思啊,他果然沒有讓我失望。”秦非:“……”粘完之后又甩幾下腦袋,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秦非肩頭,將那紙一會兒扯下來一會兒貼回去,自娛自樂地玩了起來。
“這主播看起來有點傻。”不將對方放在眼皮子底下,三途總覺得后背涼颼颼的。一切與之前并無不同。
靈體記得,在他曾經看過的圣嬰院副本中,有不下三次都是因為玩家們的不當操作,觸發了12號的這份危險,從而直接導致了副本團滅。“啪嗒”一聲,室內的燈光亮起,出現在眼前的是兩張并排的鐵質單人床。
所以……規則世界里的主播們每日都掙扎在生死的邊緣線上,自然不可能有人去做結婚懷孕生孩子這種自尋死路的事。求主保佑,可千萬別讓這種糟糕的事情發生。
但,規則就是規則,規則是不容違背的。遍地炸開的血花中,村長起身,緩緩開口。秦非十分無辜地望了回去,抬手摸了摸鼻尖。
而蘭姆安然接納。三十秒過去了。
它對面那個人手上的黃符散發出的能量,如同一條又一條隱形的繩索將它捆綁束縛,右邊僵尸現在看起來是板板正正地站在那里,其實它一動也動不了。“所以。”他抬眸望向對面,“你們是什么陣營?”
畢竟,這里是規則世界,在規則未明之前,玩家們基本上都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
這一舉動直接震驚了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們。“主播的膽子好大!隔著一道光幕都有這么多觀眾被嚇到,他怎么一點反應也沒有?”秦非沒有客氣:“凌娜動手的時候,你明明可以阻攔她的。”
而正在努力撬迷宮墻角的秦非也遇到了一點困難。他趕忙捂住嘴。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扮演的角色,大概,是一個——”“迷宮?”
但不知為什么,撒旦就是有一種被對方狠狠羞辱了的感覺。
有靈體正在為秦非的生死牽腸掛肚,也有靈體滿心興奮,垂在身側的手握拳,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那是一雙瞪得如銅鈴般的血眼,小而渾圓的瞳孔微微轉了一下,直勾勾地朝秦非看了過來。
所有人屏息凝神,安靜地望著秦非。越來越近,直到就那樣清楚地站在了秦非身前。其實,宋天沒有留意到。
外面那些眼睛,不止他們,院子里的老玩家們也看見了。她在棺材里瞥了瞥嘴,翹著二郎腿,一副倚老賣老的模樣,出言指導道:“狗血,狗牙,朱砂,桃木,這些東西你們有沒有?或者什么能驅邪,差不離的往我們身上抹就是了。”
所有人眸底都閃爍著信仰的光輝。未知總是會讓人感到不安,何況是在一切都已逐漸明晰的情況下,唯獨一片陰影懸在自己的頭頂。
“切。”有靈體不屑地嗤笑了一聲。人格分裂。蕭霄人都麻了。
無頭的女尸、身形僵直吐著長舌的吊死鬼、雙眼流血不止目光空洞的……若是玩家們一不小心淪落到了這種境地,也別想完成任務后離開副本了,這輩子就只能村子里頂著僵尸的獠牙蹦跶了。
幾聲尖叫相繼從身旁發出,足以表明秦非并非獨自一人享受到了女鬼的款待。“你看你的衣服都破成什么樣了。”那她這番所為就委實是有些太過不敬了。
鬼火兩人則是實在很難相信秦非會死在副本里。那還不如沒有。
在F區沒人認出秦非,并不代表進了服務大廳他們也看不出來。
一,二,三……
空氣中那些濃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漸干涸的水泥,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過來,壓得他的胸腔隱隱作痛。
眼見已經將秦非帶到,她匆匆忙忙地轉身往回走去。在規則中心城中有一個傳言,主動申請進入副本,會比系統強制遣送的難度要低一些。
蕭霄有點懵,緊跟在秦非身后,行色匆忙間,他望著秦非的背影,總覺得少了些什么。“沒有吧,我看主播一路上走得大步流星,停都不帶停的啊……”只要有心,總能找到各種各樣擦邊的方式泄露信息。
嬰兒模糊一片的臉上貼著一張明黃色的符紙,上面用紅色朱砂寫著什么東西,鬼畫符似的,秦非完全看不懂。再說了誰要他介紹,說得好像他那些同伴都不認識自己一樣!“實在是太不懂享受了,規則直播中最精彩的就是這些能夠帶來感官刺激的畫面啊。”
青年憋著一口氣,不知第幾次躲過迎面破風而來的利爪。“好黑呀,主播怎么又回來了。”
三人被迫聽14號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半小時育嬰理念,聽得三個未婚青年云里霧里。
作者感言
林業湊過去看:“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