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還記得他初見導游時,同樣是1%的好感度,背后卻還綴了一句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
但,應該也不至于能讓人瞎到這種程度吧……這一次導游連眼神也沒施舍給秦非一個。但緊接著,她的臉上便浮現起一個怪異的表情。
“林守英的鬼魂殺人啦!”秦非避讓不及,直接被鏟上了天,身體在半空中扭了不知幾個圈,甚至能聽見骨頭寸寸斷裂的聲音。
一圈一圈纏繞著,向外拉扯。
秦非驀地轉身,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房子的大門,百忙之中還順手拽上了距離他最近的蕭霄。青年眉目微斂,語氣輕柔而繾綣,不像是在給恐怖直播的觀眾們解密,反倒如同密友之間隨意的閑談:蕭霄道:“徐家老宅的線索指向性很明顯,他們該不會是想耍什么陰招吧?”
秦非半倚在小別墅的窗前,清俊的臉上露出迷惑的神色。這片迷宮回廊就像一個千萬年來無人踏足的溶洞,每一條過道都連接著無數轉角,而越過那個轉角,一條全新的、不知通往何處的路口便又呈現在眼前。三途于是眼睜睜看著鬼火原地死而復生、像一只大型寵物犬一樣沖到了秦非的身前。
空氣中彌漫著冷冽的殺意。院子中心的小樓前掛著兩條白色的幔帳,無風而動,像是兩條長而蒼白的觸手,仿佛下一秒就要纏到玩家們的脖子上去。瞬間,毛骨悚然。
司機背對著眾人,秦非看不清他的樣子,乘客中有十四人都表現出了明顯的慌亂感,這種慌亂體現在他們的動作、語言和神態上,就像十四只誤入狼群的羊,連呼吸都帶著不知所措。電光石火之間,秦非緊緊攥住了刀疤的手腕。
鬼火一愣。
但也不一定。
有了秦非方才那番“神父讓位給他”的言論,現在他因為告解廳的事找上黛拉修女,便顯的十分合情合理。秦非卻渾然不在意:“別怕,他出不來的。”
倘若觸發這個任務的是秦非,是薛驚奇,是蝴蝶,或者是剩下許多玩家中的某一位。明明小桑剛才也摸過這顆皮球的。
此時玩家們才發現,這張所謂的“木板床”原來只不過是一塊搭在幾塊磚頭上的門板而已。它的小熊連體衣被弄臟了,現在換上了一件小黃鴨的衣服,衣服的兜帽做成了巨大的鴨子嘴巴形狀,看起來就像是被一只鴨子含在嘴里一樣,分外滑稽。
蕭霄正前方,那座懸掛著紅紙錢的屋子窗戶里,有個黑色的影子忽然一閃而過。
8號心煩意亂。
祂的身上充斥著矛盾, 在這具屬于蘭姆的瘦弱身軀中,蘊藏著那個小男孩此生都難以企及的磅礴力量。
而已經發生過的事是無法改變的。
“這里面都沒有。”他總結到。鬼火搓搓手,剛想把方才薛驚奇的推論告訴秦非,面前穿著校服的青年卻比他更先一步開了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村里的人越來越老,也越來越少。
銳利的齒輪幾乎擦著鬼火的身側滑過,發幾根發絲被斬落,飛舞在空氣中。他們好像也正在被個什么東西追,和秦非視線相觸時,臉上露出意外又愕然的表情。
這是導游的失職。少年小心翼翼地看著華奇偉,有些討好地開口:“我和你不是可以一起嗎?我們一起去……”
導游眼中閃過一絲迷茫。NPC的大半個身子都已經嵌在了墻壁里。
但。“對了。”蕭霄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既不知道是什么,也無法攻略。
守陰村的晚上一直以來都是黑霧彌漫,很少得見月光,今夜卻不一樣。“可是我還是沒有弄懂,主播偽裝神父能干嘛啊?積分不是靠系統評判給的嗎?”
林業在腦子里回想了一下方才那個大爺遍布褶子的臉,忍不住悄咪咪打了個寒戰。
救世主從前方廊道拐角處的陰影后現身,他的身后跟著程松,就在兩人出現的瞬間,刀疤便將匕首收了起來。
大巴中段,另外兩個老玩家將身體壓得很低,一副獨善其身的模樣,蕭霄擔憂地看向秦非,壓低嗓音提醒道:“咱們別理他們。”
……
有人在14號被割喉之后。14號慌里慌張地沖進房間以后,房中沒過多久就傳出各種翻找挪移物體的聲音。
“有什么好緊張的,反正主播也不能用自己的人格給自己加分,他干脆現在直接拿著本子去告解廳,5分鐘解決戰斗。”
孫守義神色復雜地看了秦非一眼。“神父、神父……”孩童囁嚅著,將頭垂得低低的。
作者感言
但不得不說,秦非提出的的確已經是最優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