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豎起一根手指,在面前左右搖了搖:“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現(xiàn)在,他可以自如地活動。秦非懷疑,這個人多少有點(diǎn)表演型人格。
“誒,那是我剛才占的位置。”那個攔他的人這樣說道。但那種級別的道具,在F級玩家的商城中根本連影子都沒有。
這種鬼地方,他還有臉問他覺得怎么樣??秦非正在思考一件很要緊的事。
秦非覺得,這幾分鐘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都太過于荒謬了。
就在神父消失后不到幾秒,走廊另一端,漆黑的墻根角落緩緩走出三道身影。
青年渾身血污, 眼神卻清澈得如同一汪春日清泉,看向鬼嬰時唇角甚至噙著一絲笑意,仿佛那東西不是一個惡心的鬼物,而是一個真正的、樣貌可愛的嬰孩一般。
最后這趕尸人也的確憑著這套法術(shù),將老兩口兒子的尸體從冥界帶回了人間。緊接著,在三途愕然的注視中,秦非又拿出一個一樣的吊墜。那托盤中整整齊齊碼著一疊衣服,疊成四四方方的模樣。
明明她已經(jīng)很努力了。
早早就覺察到了有人靠近,走向門旁時步子也放得很輕。例如秦非的里人格是撒旦、1號的里人格是那個百目鬼、2號的擬人格是暴食怪、14號的里人格是母親艾拉……等諸如此類。
蕭霄上前幾步,敲了敲門:“也不知道里面還有沒有人。”“要把副本怪物帶走,就只能是簽訂主從契約了吧。”“幼兒園的雜草需要清理。”
從秦非先前的表現(xiàn)來看,雖然這個人的性格有一些卑鄙,但,總的來說,也還算有底線。
“可是,何必那么麻煩呢?”她實(shí)在有些舍不得,她實(shí)在是太孤獨(dú)了。
“來吧,坐過來一些,親愛的孩子。”其實(shí)它們心里清楚,無論從什么角度看,主播真的都已經(jīng)很厲害了。清越的男聲在這一刻顯得如同天籟之音般觸人心弦,林業(yè)驀地睜眼,難以置信地向前方望去。
秦非肩膀上的鬼嬰逐漸安靜下來。實(shí)在是有點(diǎn)……辣眼睛。身體變得異常輕盈,足尖僅需輕輕用力,整個人便瞬間離地。
假如追著秦非想要吃掉他的,是喪尸或者野獸那種純粹吞噬血肉的對象,秦非一樣難逃一死。更何況是在距離近到已經(jīng)臉貼臉程度的對戰(zhàn)當(dāng)中。蕭霄在副本里變笨,是因?yàn)樗粡?qiáng)行降智了。
擺爛得這么徹底?他們只要聽明白秦非想讓他們干什么就行了。
也不是完全排斥他。清澈的男音柔和悅耳,帶著濃濃的好奇與疑惑,如同春日的清泉叮咚淌過山溪,帶來沁人心脾的暖意:
那扇木質(zhì)的窄門雖不算薄, 但也絕不可能抵擋得了0號和2號的攻擊。
“蝴蝶大人,我們已經(jīng)堵住了這棟樓的出入口,四樓樓梯間和樓道也有人守著,他們的房門沒有開,應(yīng)該還沒察覺到我們過來。”
“唉,沒勁,浪費(fèi)我看了這么久的時間!我還是切到那個新玩家的視角去吧……”告解廳外,傲慢的5號西裝中年男、6號暴力狂、和7號金發(fā)三人不知何時竟湊做了一堆,正站在那里不知商討著什么。
大家都不覺得有什么異常。像刀疤這樣視道德與法度如無誤的亡命之徒,就像是一條毒蛇,是無法被馴養(yǎng)的。與此同時,就像是給秦非剛說出口的話特意做論證似的。
非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哈哈哈哈哈哈我特么的,笑拉了!以子之矛,陷子之盾,何如?”
丈夫負(fù)責(zé)攤煎餅,妻子責(zé)負(fù)責(zé)煎油條、糖糕和打豆腐腦。
僵尸說話了。
或許是秦非周身那種恬淡卻鎮(zhèn)定的氣場太能震懾人心,7號不自覺間便被他狠狠說服了。
秦非合理懷疑,這是因?yàn)樯窀傅挠沂衷诶锸澜绫凰飻嗔说木壒省?/p>
砰地一聲!身后,勁風(fēng)襲來,秦非旋身勉強(qiáng)躲過,嘗試著使用嘴炮能力打消鬼女殺人的念頭:“我不是外來人,我真的是受徐家人委托過來的!”
立定,轉(zhuǎn)身,向前進(jìn),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從身后推著他向前走去,四肢像是被人纏上了一圈圈無形的絲線,秦非嘗試著勾了勾手指,繼而做出判斷:這絕不是他當(dāng)前的力量能夠抗衡的。再加上他看上去單薄又無害,比暴力瘋狂的6號不知好到了哪里,因此,在大多數(shù)玩家眼中,6號對他們的威脅反倒更加直觀一些。大巴的車門虛掩著,不過短短兩三天未見,這輛老舊的中型游客大巴看起來便似乎更破舊了一些,斑駁的灰黃色印痕遍布車廂。
秦非半垂著眸,靜靜等待著跺腳聲的響起。“剛才在中心廣場的時候,冉姐你不是讓我們分開,單獨(dú)尋找線索嗎。”宋天道。談永的動作就像是一記信號,方才還圍坐在一起的玩家們面面相覷,緊接著便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一個接著一個站起身來,紛紛朝著大門外走去。
在規(guī)則世界中遇到一個靠譜的隊(duì)友是很難得的,蕭霄有意投誠,拋出一個重磅信息:“我以前是個道士。”“兒子,快來。”車窗外,那種“砰砰”的撞擊聲仍在有規(guī)律地響起,眾人循著聲音望向車窗。
作者感言
秦非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