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徐陽舒,今年32歲,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頓了頓, 補充道,“也就是這里,守陰村。”雖然跑了也是一死,但好歹能多偷生幾日,繼續呆在這里,只怕下一個眨眼他就要與世長辭了。
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你別瞎說?!我怎么可能是那種人!”
看見來人是秦非,村長一愣,眼中寫滿難以置信:“你居然——你、你怎么……”蕭霄被秦非突如其來的專業性給驚到了:“大佬,你、你之前不是說,你進副本前是干社工的嗎……”
所以,昨晚鬼女拼命想要打開他的棺材,只是想讓他趕快離開?
可千萬別讓在教堂里幫他拖延時間的蕭霄他們太難辦了才是。
畢竟上次蝴蝶已經找到過他們在E區的住處,再讓蕭霄獨自回去那里實在不太現實。什么、什么東西、堵在他的嗓子里面了……他伸手想要去摳,但自然是徒勞,除了將脖子上的傷口越摳越大,沒有起到半點幫助作用。
奇怪的是,等到了出發的那天,旅社來接車的人卻說,他們只收到了徐陽舒自己的報名信息。蕭霄狐疑地看了秦非一眼。
然而鬼嬰不買他的賬, 鮮血淋漓的小小身軀連點反應都不給。“之前三年中,發生過兩次大規模的犯人暴亂,最后都是血修女處理好的。”那是一道十分厚重的腳步聲,伴隨著沉悶的金屬摩擦聲響,從距他不遠處的墻面后響起,正越來越近。
祭堂依舊還是那間祭堂,卻又與先前并不完全一樣,不遠處的祭臺上空空蕩蕩,那些靈牌都不見了,地面上散落的牌位也都消失了,秦非皺著眉,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自己不過就是說了一句大實話而已嘛。現在, 秦非做到了。
王明明的媽媽:“所有見到兒子的人都會喜歡他。”“剛才在中心廣場的時候,冉姐你不是讓我們分開,單獨尋找線索嗎。”宋天道。“啊?哦……”蕭霄連忙應下。
在逐漸明亮的光線中,一具身著長衣的人型物體靜靜地躺在床板上,一動不動。頭頂,天光已經大亮,可神龕與石像卻并沒有如同前幾天那樣被轉移進一屋中,玩家們這一路走來都不怎么敢抬眼往兩邊看。凌娜站在最前方,舉起手中的蠟燭,燭火照亮了紙張最上方的標題。
不算高大的身型從陰影中顯現出來,對方陰鷙的目光與凌娜的視線交錯。秦非盯著看了片刻,臉色微變。哦,他懂了。
傳來的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一瞬間,數十道或是驚訝,或是探究,或是充斥著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只不過這次進副本,她被迫拉扯了一個比她還要不如的鬼火,這才不得不又當爹又當媽,一個人打兩份工。一般副本里嚇人的都是NPC,可這個副本里的玩家,怎么一個賽一個的變態啊???
“系統bug了嗎?臥槽,雖然我知道系統肯定沒有bug,但我還是忍不住要問,系統bug了嗎!!”
秦非適時地調出彈幕界面,他看見了空氣中不斷飄飛的文字,露出一個帶著些許羞赧的青澀笑容:“還好咱們跑得快!”蕭霄回頭瞥了一眼,心有余悸地回過頭來。他緩慢地抬頭環視四周。
王明明的爸爸:“你先出門玩一會兒吧,門口有零錢,下去吃點早餐。”他必須找準這個瘋狂又偏執的修女的痛點。這些討論,秦非并沒有看見。
比起小秦來,自己實在是太過于沉不住氣了。身后的大門早被白衣女鬼鎖死,兩人的后背貼在冰冷的墻面上,前方不遠處,鬼女染血般的甲床驟然伸長,像是手握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沖著兩人面門便直沖過來!他目光閃爍:“我記得,2號死之前,應該是在追12號吧?”
“再見。”秦非對鬼火和三途揮揮手。所有人都頂著滿身狼藉,若是現在即刻馬不停蹄地出發,萬一又遇到什么危險,可就徹底歇菜了。秦非開始一一細數那些在戲劇中時常出現的倒霉炮灰會干的事。
青年仰起臉,語氣帶著一種做作的夸張:“您想和我一起進義莊嗎?哦——那可不行。”秦非半彎下腰,一排排檢查著座椅底部,一圈巡視下來以后卻并未發現任何異樣。567號三個人肯定會回到教堂,再次嘗試進入告解廳懺悔。
可以攻略,就說明可以交流。
是刀疤。
秦非:“……”
“我我我我我……”他一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
那些衣服常年在商店里吃灰,管理員見秦非一口氣打包那么多,直接給他打了個對折。不知其他玩家是沒聽到還是不愿做答,總之,沒有人理會他。距離昨日傍晚已經過去整整一日之久。
秦非停下腳步:“謝謝您,就送到這里吧。”
只要這個家伙得償所愿以后,能夠理她的手遠一點!!
修女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哪怕就是現在,也還有幾個沒抓住的小老鼠,流竄在回廊里。”他魂都快嚇沒了。
他抬高音量:“就這么等著車一直往前開,開到不知什么地方去?”
艾拉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種對新認識的閨蜜才會產生的,特有的好感與羞怯:“這沒什么的,以后你有其他問題,也可以來找我。”這些天在中心城里,秦非已經摸清了鬼嬰的生活作息。這里的環境實在是太差了。
作者感言
秦非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