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畫面中,秦非已經伸手推開了那扇門。
房間里沒人再說話,室內陷入寂靜。
蕭霄回頭望了一眼,面露憂色:“你說,我們這樣干,回去會不會被針對啊?”從始至終,秦非都并沒有從祂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威脅。他們的目光像是無形的絲線,被膠水粘在秦非的身上。
6號一步也不敢停歇。所以能不弄出來最好還是別弄出來的為好。可是,系統好感度不會作假,導游應該不至于惡劣到玩弄“好朋友”的感情。
還好他們在看見規則之前沒有貿然開口,否則,現在說不定已經有人倒霉了。
戰場上,任何輕微的走神都是足以致命的。……“看樣子,追逐戰結束的時候亂葬崗內應該是分化出了兩個空間,我們進入了有柳樹的那一個,你們進了沒有的那一個。”凌娜對秦非剛才的話深信不疑,半點都不覺得他是在騙人,轉而認認真真分析起來。
秦非沒有理會。他說話時雙手不由自主地在胸前合十,琥珀色的瞳仁亮閃閃的,完全就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慶幸模樣。她的臉上顯現出一種憎惡與癡迷交疊的、十分怪異的神色來:“看看吶,上帝給了你多么美麗的一張臉……”
修女站在那里,像個監工一樣指揮著看守門的動作。若不是靈體們都沒有實體,今天恐怕免不了要發生一起慘烈的踩踏案件。隨著右邊僵尸手臂的推拉,那扇門竟真的被打開了。
秦非搖搖頭,看上去有種勝券在握般的閑適:“不要那么心急嘛。”
現在, 秦非做到了。
24號過于仗義的舉動令秦非頗有一些意外。
房間逼仄異常,天花板到地面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五,假如秦非在正常情況下走進這里,會連腰都無法直起來。這樣真的可以擋到什么嗎?
死狀不可謂不慘烈。“你們怎么了?”一臉懵逼的金發男一邊狂奔一邊發問。
刀疤和他一樣,是初次直播,對于副本以外的世界沒有絲毫認知。“其實,我是被他們趕過來的尸。”他抬高音量:“就這么等著車一直往前開,開到不知什么地方去?”
F級體驗世界的直播大廳已經連續幾年沒有出現過這樣熱鬧的景象了,再也沒人去注意同時段的其他副本直播,每個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地被0039號副本熒幕中,那個清瘦單薄的青年身影所吸引。前方不遠處,徐陽舒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回蕩在空氣中。
就像鬼女曾經對秦非所說的那樣:那面掛在門上的穿衣鏡頓時被他打落了下來。
但,只是用了些甜言蜜語——咳,以及胡言亂語,哄了哄npc而已。
可是哪里會是他們該去的地方呢?但很快,這口還沒有徹底松出去的氣就變成了一團硬邦邦的堵塞物,卡在了他的嗓子眼里。
可他卻只有自己一個人。“你親眼看見8號走進我的房間,看到他拿著刀刺向我,看到我們雙方爭執過程中,他跌倒狠狠磕在了桌角——”
秦非猛地抬手,同時腳下發力,狠狠將面前那人向一旁的墻壁踹去!其他人見狀連忙跟了上去。他差一點點就叫出聲來了,一把將手中的東西扔出老遠,猛地竄起向秦非沖了過去。
秦非將彈幕界面關掉,扭頭打量起身后的臥室。“團滅?”
秦非目送著二人走遠,之后便來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
院子正中,一口殘破的棺材四分五裂地躺在那里,四周被鮮血浸染,零星的血肉和衣物碎片散落在四周,然而卻并不見尸體,也不知是被半夜那個怪物弄到哪兒去了。
畢竟,對于一個魔鬼來說,兩面三刀撒謊騙人那都是家常便飯。更何況——拿他的肩膀當了這么久的座位,總該給點好處費才是吧。
秦非被贊許驚嘆的目光團團圍住,額角滑下一道看不見的冷汗。
蕭霄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蝴蝶的人還在到處找你,對抗賽的流程都很長,如果你被選中進了副本,應該可以安全一段時間。”每天面對源源不斷的新人玩家,應付他們數不勝數的愚蠢無聊的問題,時不時還要面臨被投訴的風險,亞莉安實在是煩透了。?
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之后發生的一切,真的會如剛才那位觀眾所說的那樣嗎?
“真的,這戶人家奇怪死了,這對父母應該都是鬼吧?”蕭霄雖然腦袋不好使了一點,但好歹沒有影響到身體機能,見秦非有了動作,立即閃身跟上。
食物的香味太過霸道,仿佛能勾起人胃里最深處寄居的饞蟲,對于餓了一天又飽受驚嚇的玩家們來說,簡直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黛拉修女深受感動,連連點頭:“我這就送您回去!”
他走得很急,連背影都帶著一股迫切的渴望,秦非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模樣。她那時似乎是說要去處理什么事,看樣子,現在還沒回來。“它、它變樣了誒……”林業驚嘆著。
作者感言
和大多數尋常人認知當中的鬼一樣,鬼嬰也更偏好于晝伏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