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波絕對是劇情流主播的高光時刻啊，可以列入史冊了吧！”秦非反過來安慰蕭霄：“你要這樣想，我們早一天進副本，就能早一天出副本。”

“有人來了，我聽見了。”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病發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門后是一間狹小的廂房，里面的樣子秦非很熟悉，前不久他才剛剛見過，正是村長的辦公室。

導游見狀點了下頭，似乎是在肯定秦非心中所想，卻也沒再多說其他的話。他們被那些盡在眼前的積分攪亂心神，而忽略了副本的本質。

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同樣讓秦非有些意外，他愣怔片刻，略帶擔憂地望向撒旦：“喂……”“哎哎哎？？導游竟然把頭扭開了誒！”

系統和鬼女口中的‘祂’，這二者似乎并非像玩家們認知中那樣是一體的。奇怪的是，秦非看不清他的五官。“我靠，這直播間什么情況？”

在24個人格之中，只有兩個人格是善良的。秦非盯著兩人。

按照常理來說，這個計劃唯一的變數就是13號。

亂石叢生的荒山、雜草遍布的墳穹、渾身鮮血的同伴、驟然消失的惡鬼。時間只剩最后十分鐘，現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趕在十二點前到村東都有些勉強。3號死。

他沒有找到哨子，那她身上的那些限制也該解除了才對。甚至，系統還特意將那條上榜播報隱藏在了一大堆積分結算通知當中，十分成功地陰了秦非一把。但他盯著墻壁看了半天，接連更換了幾條過道觀察，卻始終沒有發現墻壁存在任何異樣。

“臥槽！臥槽槽槽……？”蕭霄被驚到宕機了, “這玩意什么時候跟著咱們一起來的？？”秦非目光深沉，簾子背后是一片漆黑，全然看不清里頭的光景。

“你……”“但門口的木頭椅子上擺了個擴音喇叭，每隔一分鐘就會播報一遍，不要插隊！不要插隊！”

■■&圣*%必須在■■鐘聲響起之前, 完成他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

秦非笑了一下，以村長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實在很難相信對方會毫無保留地幫助自己。

那氣勢洶洶的姿態，已然完全看不出幫傭的模樣，倒有些像是……“我操，該死的6號什么時候殺人不好，偏偏現在。”

蕭霄見狀，神色松動了些許：“還真是。”

室內恢復安靜，秦非一個人躺在房間里，盯著天花板出神。“看起來真的很奇怪。”他們親眼看著程松一步錯步步錯，直到現在，徹底走上了以前主播們曾經走過的錯誤老路，忍不住扼腕拍大腿。

那是一種由內而外萌生的勇氣，將林業整個人從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拉回現實，這種力量一點點滋長著，終于超過了對死亡、對黑暗、對一切事物的恐懼。而這還遠遠算不了什么，更倒霉的還在后頭。

這顯然惹得黛拉修女十分不悅。黑色的絨布鏡簾被掀開，鏡中空蕩蕩一片。不然豈不是成了白嫖？

——話說回來，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有良心這種東西的？

不，不應該。秦非先前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從那一聲聲沉重得過分的腳步聲判斷，半夜入侵義莊殺死華奇偉的一定是某種龐然大物。孫守義默默嘆了一口氣，望著聚集在義莊門口的玩家們，神色寫滿了復雜。

假如沒有圣母掛墜的制約，三途還有可能會嘗試選擇以實力硬剛，靠人頭分暴力通關這個副本。

沒想到，剛從村民老頭家死里逃生，這么快又在祠堂撞見鬼。林業好奇道：“誰？”這里沒有光, 本該看不清任何東西。

在村長來到義莊以前，秦非已經將他那串鈴鐺拆解成了單獨一個個，分給了玩家們。村長就在辦公室里，蒼老的臉上布滿胡須，干枯的皮膚像是一顆常年未經日曬的樹。

青年臉上露出一個充滿母愛的柔和的微笑：“是的呢。”話音落，屋內一片靜默。

沒有門軸、沒有門框，這扇被四塊磚頭墊起來的門，就這樣緩緩打開，露出背后黑茫茫的一片未知空間。人群中有個刺頭樣的男人，正是那六個沒有報名午餐的玩家之一，聞言臉上露出個不懷好意的表情：“隊友？，你的意思是你是白方的人？”

青年的指尖輕輕叩擊著桌面，他漫不經心的懶散語調中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審判意味，仿佛他和他口中那些即將倒霉的家伙完全不是一個物種似的。

在這場簡單粗暴的博弈當中，鬼怪方的勝率原本在66.6%。2號雖然變成了這幅鬼模樣，但他終究還是2號。而一如秦非先前所想，禮堂內的場景果真并非真實存在，取下眼球以后，秦非所看到的畫面與先前截然不同。

本來就不存在嘛，想得起來才是有鬼。他并不格外嗜甜，但甜食在某些時刻的確能夠給人帶來好心情。

三。

耳畔是呼嘯而過的風聲，越來越濃烈的臭味在空氣中飄散，像是有什么東西的燃燒，又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腐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