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半垂著眸,靜靜等待著跺腳聲的響起。【《圣嬰院》副本即將永久關閉,請所有玩家盡快離開!】不是他故意氣人,實在是鏡子里那個他的模樣,就很像那種劣質國產古裝電視劇中主角黑化以后的扮相。
難道是有人在外面偷偷說他們公會的壞話?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癮多大,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都不可能對自己如此放縱。她僵直著后脊,緩緩看向頭頂。
徐陽舒愣在原地發呆的功夫,人早已被孫守義揪著一把甩到了角落:“躲好!”讀到這里,秦非的臉色不由得一黑。有個奶奶還向秦非招了招手:“明明呀,怎么是你帶著他們過來,你當社區志愿者啦?”
秦非頷首,一步一步邁向房間門。
“有人嗎?”落單的玩家壓著低低的嗓音,對著空氣詢問道。所有靈體都在試圖往最中間的某一處涌去。但名字是十分清晰的。
年輕人的睡眠質量,果然就是好,秦非不由得感嘆起來。蝴蝶的小弟們在替他開路:“別擋著蝴蝶大人的道了!”
這么短的時間,那些玩家根本走不遠,充其量不過能離開義莊大門十幾米遠罷了。
這家伙怕不是腦袋有什么問題吧?慘叫本身沒什么奇怪的。非常可惜,他的希望落空了。
雖然聽不太明白這“圣嬰”、“圣子”之類的奇怪詞匯。沒過多久,玩家們順利抵達了守陰村的祠堂。
隨即,他們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對直播畫質的強烈不滿。
蕭霄思忖片刻道:“用手直接撕就行,但這張符……”“規則已經說過,玩家減少是正常現象,但規則設置了一個人數的最低閾值,6人。”秦非抬起頭來。神父收回手。
秦非聞言,心中不由得微動。
其實秦非只是在一種十分平靜的狀態下,說出了一句不帶任何情感色彩與批判意味的話,可落在談永耳中,卻毫無疑問成了嘲諷。他們途經村落,所過之處,家家閉門不出。他只是一個正在進行自己第2場直播的新人而已啊!
導游緩緩挪動眼珠,看了秦非一眼,片刻后又將視線收了回去。即使是已然經歷過幾十場直播的程松,在此刻都依舊忍不住地心潮澎湃。他只能漲紅著臉裝作無事發生。
他甚至能夠在一言不發的情況下,令正在看著他的人,陡然蒙發出一種微妙的信任感。神父說過修女的辦公室和醫生一樣, 都在地牢后面的那條走廊上。
“救命啊,怎么越來越刺激了?我好緊張!”林業下意識地想握拳。空氣震顫起來,墻壁和地板開始蔓延出灼燒一般的焦痕,血跡和霉斑出現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他身下那張柔軟的大床變成了一張光禿禿的鐵質刑床。
神父急迫地開口。“我水晶般純粹的心能夠為我作證。”可他好像也沒什么辦法。
只有沉重的關門回蕩在整條走廊。……
8號思來想去,他手中唯一的底牌就是他的天賦技能。和直播間內的觀眾們一樣,秦非同樣認為,這被規則刻意模糊抹去的兩個字,就是【墻壁】。
蕭霄凝眸打量,片刻后蹙起眉頭。
每一步都走得四平八穩,也絕不可能在不知不覺中觸犯了什么規則。三個人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眼底都是好奇與憧憬:“你真的消滅污染源了?”可是,直播間的觀眾人數影響著主播們每場的積分結算,沒人可以對此無動于衷。
最終他還能沒有忍住道:“我走了以后,你不會再對主說些什么了吧?”
“別扇他了!來扇我!我臉大,來扇我啊!!!”掛墜正中的透明槽中,深紅色的液體已經快要灌滿,被托舉在圣母的手中,像是一顆正在火熱跳動著的心臟。
宋天和雙馬尾跟在靠后一些的位置,宋天遠遠看著前面崔冉的后腦勺,發自肺腑地對雙馬尾感嘆道:
這片空間與外界相隔,甚至在這個小世界中,鬼嬰可以凌駕于副本規則之上。E級游戲大廳徹底炸開了鍋。
那些西方電影里好像的確都是這么演的。三對視線齊齊匯聚于他的后背,身前不遠處,林業嘴唇顫抖,眼中寫滿恐懼。秦非點點頭:“走吧。”
“噗呲”一聲。“甚至有一次,他成功操了一個S級玩家。直到現在,那個S級玩家依舊是他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
“尊敬的傳教士先生,請問,您可以給我講一講您在旅途中的見聞嗎?”他懷疑秦大佬是想把水攪混,然后坐山觀虎斗,當一個混邪樂子人,最后坐收漁翁之利。
青年神色平靜,提筆飛快地在紙上寫下:
“那座迷宮很復雜,在你之前并沒有任何人嘗試過進入那里。”玩家們通過直播獲取積分,當積分累積到一定程度以后,就會自動升級至下一個世界。老頭鬼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自己對將來美好生活的暢想,聽得蕭霄嘴角直打顫。
作者感言
這座寬敞的高臺,此刻竟像是一片死海中唯一的孤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