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比上山更難,許多難行的陡坡甚至只能倒退著下,隨著時間的流逝,衣飾的保暖效率似乎正在逐漸衰減。“秦非。”空氣再度扭曲,彌羊復又變回了他原本的模樣。
秦非剛才描述得很細致,應或幾乎能夠想象到刁明面部扭曲猙獰的模樣。彌羊曾經也從系統商城中購買過外觀,但那些外觀全都是隨著系統郵件郵寄到他的個人郵箱中。這方方面面都要替秦非打點周全的老媽子樣,著實驚掉了丁立他們的下巴。
那便是讓玩家毀掉即將到來的祭祀儀式。
而秦非正站在這兩座雕塑前,面帶遲疑地盯著它們。深坑邊傳來烏蒙壓低的喊聲,他似乎還不太習慣在水中說話,話語間帶著嘰里咕嚕冒泡泡的聲音。
也只能這樣了。
呂心的心臟瘋狂跳動著,但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想那么多了。身后的追兵越來越少,直到玩家們拐過拐角,鉆進幼兒園后方的樹叢里時,才終于徹底甩脫了那些尾巴。秦非無聲地收回手,他抓了一把雪搓了幾下,好像想要搓掉刁明殘留在手套上的蠢氣。
雖然不多,但已經足夠鹿人點頭應下秦非的邀約。奇形怪狀的歡呼聲層出不窮,如浪潮般迭起。彌羊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黑色的豆豆眼比原先更圓了些,豎起大拇指:“6!”
“噗——”看起來十分高高在上。“社死當場啊我靠。”
他們隊里那條“不在副本中和任何人合作”的規矩,該不會是他們被人騙怕了以后才定下來的吧??
可他已經看到了。
否則后面的文字全部扭曲成了奇怪的符號,令人不解其意。在玩家們踏上左側那條路以后,聞人隊長很小聲地偷偷詢問應或。要不是柳驚和雙馬尾跟他吵架。
陰云聚攏的海面上, 一艘木質大船航行其中。“我靠,這房間里全是紅外激光射線,碰一下就會缺胳膊斷腿。”調轉方向之后,那個讓人一頭霧水的圖樣終于顯現出了些許輪廓來。
他想讓秦非別講,他有點害怕。
他似乎一門心思想做那個隱藏任務,假如隱藏任務不能完成,他也并不在意自己所屬團隊是勝利還是失敗了。
生者嘛,當然也可以,但那就要看他高不高興了。
那到底是什么東西?一頓晚飯,前后加起來不過半個小時,尸化進度便直逼25%。
“現在,歡迎我們最尊貴的嘉賓入場!”
出現在身后的人是谷梁。第一套是一勞永逸的方法:破壞銅鏡。這個戒指聞人看不出有什么用,但應該也是不一般的道具吧。
“那么巧嗎?每次用來埋尸的雪都會被風吹散?”一旁的觀眾好奇地問道。
莉莉。呆呆地,開口道:
每過一秒鐘。
聞人黎明一臉苦笑:“老人家,你到底想干嘛?”玩家的臉色終于白了,額角沁出汗水,訥訥不敢再言。
摸透了規則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身旁這個略顯單薄的青年給足了他安全感。這樣的玩家,絕不可能是憑借自身實力得到邀請函的,必定是靠買,或靠掛靠關系。秦非冷冷地望了彌羊一眼,旋即露出笑容,清澈的琥珀色眸中仿佛灑落陽光般誠摯又溫柔,好像剛才不經意的冷眼只是對面那人的幻覺:
一塊黑色的晶石,正在水中漂浮著:
秦非讀懂了祂的意思, 笑瞇瞇地擺了擺手:“沒關系, 你也不是故意的。”獾長長嘆了口氣。
秦非沉吟片刻后道:“回憶一下,這兩天在小區里,你們有沒有見過類似祭壇的物品?”由那裂紋,又延展出了無數細碎的裂痕,咔嚓咔嚓之聲不絕于耳。
其實這個鬼故事他不是第一次聽。那種野獸看到獵物般嗜血的狂熱。
……“女孩獨自一人待在營地,不知不覺間,三天過去了,可她的同伴們依舊不見蹤影。”
而秦非也終于能夠舒舒服服地窩進別墅柔軟寬大的沙發里,和那位渾身寫滿“我是個麻煩”的家伙好好聊一聊。“漂亮!”
最終,他低下頭。他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是被身旁的人算計了,還以為一切都是他的錯,在崩潰和害怕交織的同時愧疚得不行。
作者感言
整個大廳熱鬧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