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蘭姆的第一次人格分裂?
明明只要再過幾個月,他就可以考上大學,擁有自由又愉悅的人生。蕭霄人都麻了。
棺材里的npc下意識地順著秦非的話答道:“可是帶我一起也沒什么用,我什么也沒找到,你們不如自己過去,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家祖宅在哪——”
秦非就像是被一根繩子拴著的氣球一樣,也跟著飄出了門外。鬼火終于忍不住發問:“……你怎么還不去?”
他真的好害怕。秦非這輩子還從未跑得這樣拼命過。
所有人都自身難保,哪還顧得上別人?“至于要怎樣去找蘭姆——”光線不佳的畫面中,青年面無表情地平躺在棺材正中位置,眉心微蹙,纖長的睫毛沉沉垂落在臉上,配上他身后陰森森的棺材壁,的確怎么看都像是已經不在人世的模樣。
“那你就來說說,舊約的第一句話內容是什么?”
原來這不是一個毫無緣由的必死副本。“餓了么?”秦非無比自然地開口,宛若在巷子口與老友打招呼一般。在村長辦公室里磨蹭這么久,方才還泛著魚肚白的天空早已變成了深沉的紫藍色,不能二人同行的規則失去約束效力,在晚上,只要不一人獨自行動即可。
加到最后,竟然累計出了一個十分夸張的數字。但這個地方并不令人感到不安。
鬼女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沒錯。”
可他好像也沒什么辦法。非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屋里雖然昏暗,但擺放的物品卻一目了然,能夠藏東西的地方只有那里。
她的笑容中帶著股子不懷好意的意味:“那我就來幫幫你好了。”
“這個主播抽中的身份好棒啊,可以在NPC中間吃得這么開!”秦非輕輕“唔”了一聲:“這個嘛,我沒有注意呢,大概是棺材里本來就有的?”但那些僵尸卻并沒有對他們怎么樣。
秦非聽林業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這才回想起在進行結算時,系統好像的確播報過【恭喜你已進入新人主播排行榜!】這句話。而祂想解釋的好像還不止這一點。他怎么這么不信呢!
秦非并不在意鬼嬰弄臟衣服的事。如果說自從14號死后,玩家們之間就燃起了一把暗火。而桌上那些琳瑯滿目的食材,竟然是一桌垃圾。
垂墜而下的絨布背后,鏡中的影子并沒有隨著光線的黯淡而消失。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
可五根手指卻完全不受自己控制,還是那么直挺挺地僵在那里。如此一來,他就必須要不斷進入到里世界才行。秦非的視線從眼前的電話上擦過。
秦非目送著修女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另一側,轉身,推開了告解廳的門。這種感覺和人在正常世界中受傷后的感覺截然不同,此刻的玩家們就像是游戲世界中受到控制的系統角色,如同一個個提線木偶般,被系統強行施加的外力影響著。被修復完善的告解廳安然立于它原本的位置,那些殘破的木片和石子都已經被修女收好,完全看不出這里半天前還是個廢墟。
他想起鬼嬰在亂葬崗的那天晚上。
“撒旦:你的心像石頭!!”冰冷的電子女聲在這一刻顯得無比溫暖動聽,蕭霄幾乎就要熱淚盈眶了:“直播結束了!走走走,我們快走!”“別說,想討好npc的玩家多了去了,成功的卻沒幾個,這也是人家有本事。”
“呼……呼!”他沒能成功將那個薄弱的靈魂吞噬。——如若不是秦非恰好關注起了墻邊的一切,又恰好看到了這一處特別的苔蘚的話。
在漫天散落的黑羽間,他憤怒地咆哮著:“渺小的人類,希望你今后能夠明白一個道理!”鬼火稍微冷靜了些下來,大口大口喘息著:“那,我們現在要怎么辦……?”秦非微微側過臉,一張腐爛得沒了人樣的嬰兒面孔出現在視野中,眼珠突出,皮膚青紫中還帶著星星點點的尸斑,丑陋的小臉和秦非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
如此一來,幾名沒拿早餐的玩家當即便傻了眼。貓眼中,赫然出現了一只猶帶血絲的、渾濁的眼睛!再往前的角落是秦非出發的點,那里已經沒有人了。
三途還是有些懷疑。那些玩家由于實力或是某種其他特質出眾,早已形成了獨屬于自己的粉絲生態系統,就像現實世界中,那些熱衷于給主播打賞的直播間觀眾一樣,規則世界的直播間觀眾也會費盡心思,花錢討好自己的主播。
“你他媽說什么??”談永簡直難以置信,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確信他沒有聽錯,又抬頭直勾勾瞪著秦非。可,他還是覺得非常難以理解。
NPC和主播怎么演起母慈子孝了啊!?
“在多年以前——什么?具體是多少年?”
有人下意識地向祭臺上望,想看看村長如何指揮。面對觀眾接連不斷瘋狂刷出來的問號,秦非十分富有耐心地解釋起來。
那是在備選者充足的情況下才會生效的條件。經此一事,秦非對自己的天賦技能又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他的天賦技能的確可以用來當做怪物書,但卻也不是沒有絲毫限制的。
他看了看秦非,身旁的青年一身寬松的白色襯衣,看起來清爽又休閑,那張五官精致的臉暴露在空氣中,一覽無余。“真有意思啊,他果然沒有讓我失望。”被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盯著看, 宋天剛走進活動室就手足無措地僵在了原地。
作者感言
雙眼赤紅的賭徒觀眾在各個直播大廳外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