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臨時組合起來的團隊彼此之間沒有多少默契與信任,卻被捆綁在一起同進同出,任何一個善于領隊的決策人見到此等情況,都會覺得,這絕非一個明智之舉。
畫面中,直面女鬼沖擊的青年卻表現得和觀眾們此刻的任何一種反應都不同。
他們親眼看著程松一步錯步步錯,直到現在,徹底走上了以前主播們曾經走過的錯誤老路,忍不住扼腕拍大腿。可蕭霄卻依舊神色復雜,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放松下來。面前的青年微笑著,禮貌而客氣地出聲詢問。
地板和墻面老舊斑駁,卻還算得上干凈,桌椅、書柜和床分別擺放在屋內的各個角落, 窗臺邊甚至還擺著一盆不知名的綠植,正努力舒張葉片, 吸收著窗外那并不燦爛的陽光。
這個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時候心細如發、敏感得不像樣子,有時候卻又心大得出奇。“你們是想去哪里嗎?還是想找什么東西?”神父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我會帶你去的……”
這么有意思嗎?規則世界中,兜里積分富裕的玩家,若是想要為自己的下一場直播增加一道保險,可以在直播開始前向系統購買下一場直播的線索。
直播畫面出現雪花的事情再也無人在意。“可是……”蕭霄后背緊貼在窗旁的墻壁上,用余光掃視著樓下的包圍圈。3號的計謀,就是光明正大地敲開秦非的門。
但秦非有必須要走的理由。
那人正吵在興頭上,沒有留意這邊,蕭霄于是悄悄跟秦非八卦起來:“聽說那天二次圍捕失敗以后, 蝴蝶回到公會里, 發了好大的脾氣。”
眼前的一切就像周日公園里孩子們吹出的彩色肥皂泡泡,輕輕伸手一戳就會破了似的。
在這種時候,當發現通往告解廳的門開了時,為了爭奪那來之不易的得分機會,巨大的矛盾終于一觸即發。亞莉安被秦非看得臉都要紅了,垂落身側的手緊緊攥著衣擺:“這沒什么的,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
鋒利的刀片劃破秦非的喉嚨。眼眶、臉頰、唇角全都是血。第二種,局限性規則。
而這恰恰可以說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他想跑都跑不掉。若不是他們不管不顧地打開了義莊大門,他們這些原本呆在義莊里的人也不會跟著外面的人一起倒霉。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無論是象征著圣潔的教堂,還是美好整潔的環境,亦或是面帶笑容、說話溫柔的修女,沒有哪一處是可以稱得上“恐怖”的。
秦非不由自主地這樣想到。
因為秦非在招呼他靠近囚房的欄桿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出一把小刀,狠狠地向他刺了過去。他之前還以為,起碼要等他們先玩過幾輪才會出現呢。
“我已經被訓練出條件反射了,只要一看到主播露出那種意味深長的笑容,就覺得渾身發毛。”
“我猜,珠子里液體的多少,和玩家們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有著緊密的關聯。”秦非慢悠悠地開口。她正在思索著,自己究竟應該如何選擇?嘗試良久,無果,秦非不得不放棄。
迫于秦非的實力與程松的壓制,他一直強忍著沒有動手,如今終于找到一個正當理由,那張丑陋的臉龐閃過一抹計謀得逞的陰暗神色。其實他有些摸不清狀況。看來這個方向沒有錯。
“你是想侵占我的身體?”
小凌該不會是出于個人情緒,才對小秦盲目信任的吧?秦非更趨向于這是對方有計劃的戰術。
“這也配當黑羽的下屬掛名工會?”像是有一只看不見的畫筆,追隨著兩人的動作,一點點將所有殘缺填滿。秦非微笑著,大言不慚地開口:“ 哦,今天上午遇到教堂的神父,我們聊了聊。”
“然后,主播就徹底完球了。”那個靈體的語調中有一絲無奈。那棺材里……一想到那口棺材,在場的每個人腦海中都像是裝著一盆漿糊。
雖然他依舊沒有動彈,但被秦非這樣直白地戳穿,緊張的心情使他的脖頸一點一點泛起了紅,逐漸蔓延到了整張臉上。
這是那個人的天賦技能嗎?牢房與牢房間隔的墻上懸掛著告示牌,上面繪制著紅色的感嘆號。秦非點點頭。
蕭霄狐疑地看了秦非一眼。
司機修長的脖頸上頂著一顆光潔的腦袋,臉上平整而光滑,沒有任何五官,那張可怖的面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張死去多時的人皮包裹在橄欖球上。三途的眉頭越皺越緊。
很可惜,饒是他仔仔細細翻找了半晌,那些花圈和吊唁用的白幡依舊安然不動的擺放在那里。那隨便看看不就好了!不知其他玩家是沒聽到還是不愿做答,總之,沒有人理會他。
說起來,在進入副本以前,雖然秦非的大多數時間都用在了警局的犯罪心理側寫和咨詢上。憑什么?
作者感言
這個名叫蘭姆的24號圣嬰,一定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