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大廳。反而像是那種黑童話里誘惑孩子走進糖果屋,然后在深夜將他們一口吃掉的邪惡巫師。游戲結束了!
他們此行就是為了找徐家那本《馭鬼術》,按右邊僵尸的說法,《馭鬼術》十有八九就藏在這棟樓里,甚至就藏在這個房間。
他們站在走廊當中,像是一環環靶子正中備受矚目的靶心,數道警覺而充滿攻擊性的目光將他們團團包裹。凌娜搖了搖頭,證實了秦非的想法:“我們天不亮就趕回來了,今天導游的確沒有來過。”
就著靈燭微弱的光,秦非第二次踏上了通往地下室的階梯。她在棺材里瞥了瞥嘴,翹著二郎腿,一副倚老賣老的模樣,出言指導道:“狗血,狗牙,朱砂,桃木,這些東西你們有沒有?或者什么能驅邪,差不離的往我們身上抹就是了。”在場眾人當中, 除了林業三人,其他人無一不是心里打鼓。
孫守義想上前阻止異常激動的新人們,又擔心身旁的老玩家覺得他多管閑事。“我以我身為神父的職業道德給你們一句勸告,快點離開這里吧。”蕭霄則好奇地盯著秦非。
那究竟是什么?
秦非偷偷瞄了一眼,和《馭尸術》中提起過的一模一樣。你厲害!行了吧!如果直接動手,萬一等他們進入里世界后,又出什么意外可怎么辦?
可在過程當中,刀疤幾次想要搭話時,卻都被林業和蕭霄出言打斷。
蕭霄遲疑著看了秦非一眼。凌娜嗤笑:“你這個人,除了問‘怎么辦’,還會不會說點別的?”假如8號泉下有知,大概也會被氣得捶胸頓足吧。
自從刀疤被程松收編以后,剩下那幾人便隱隱有了以談永為先的意思。“你能不能聽話點!”鬼女氣急敗壞地教訓起自己的手。“你的神父就在這里,陪你一起聆聽。”
祭堂中,有人十分焦急地沖了出來。對于秦非而言,要想達成“一直維系里世界不變”的目的,其實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
整場直播中,技能僅能使用一次,使用過后無法冷卻,無論直播有多長。幾聲尖叫相繼從身旁發出,足以表明秦非并非獨自一人享受到了女鬼的款待。
“……”現在他手里掌握著醫生的筆記,就像捏著一把通關的鑰匙,說話分量重得出奇,可以說是指哪打哪。
他說話時語速不疾不徐,聲調平靜而又柔和,可此時在場的所有人看著這幅畫面都感受不到半點安慰,只覺得被衣物包裹的身體正在一陣一陣地發涼。“快跑!”
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徐氏一脈過去在整個湘西都是有名的家族,一本祖傳的馭尸術可通陰陽,一旦學通了,甚至能讓尸體開口說話,將活人煉化成尸。”
他輕輕叩擊著囚室的門欄。光幕背后,觀眾們對此一幕議論紛紛。
“鬼女好可憐,0039號副本上線三年她才第一次露面,頭回出鏡就是一張被氣到綠的臉哈哈哈哈哈。”除了靠曾經在副本中組過隊的其他玩家來進行一些十分語焉不詳的口耳相傳之外。
她咬了咬嘴唇,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包括我也一樣。”
秦非目光淡淡地掃過身側的囚室。身后,秦非已經徹底放棄了表情管理,笑得一臉陽光燦爛。
“嗨~”30、29、28……直播畫面中,修女已經轉過身來。
秦非嘴里發苦,連換氣的時間都沒有,一把拽起還在發懵的林業的后衣領,將他用力向前方甩去!
誰特么想和鬼來個一眼萬年啊!!蕭霄好奇地湊過去看。
隨即他臉色變了變,愁眉苦臉地望向秦非:“那我……”它管自己在干什么呢?反正它也就是播報點結算信息,直接播不就完事了么。
那滿地的尸鬼也隨之一并消失不見了,荒蕪的亂葬崗空無一物,只余遍地碎石翻滾。
還有另一樁麻煩事。潮水般的彈幕瞬間將秦非面前的空氣占滿。他安撫般拍了拍蕭霄的頭:“硬要說起來的話,大概只是……”
人群正中,那個愛看懲罰副本的靈體沉默良久,猛地一拍大腿!
他當然是不能去和6號打的。問任平,任平也不說。
王明明家居住的樓房就在廣場旁邊,秦非向家的方向走去。自從秦非進入這條走廊后,彈幕就一直十分熱鬧。這一次他沒有拍徐陽舒,而是直接伸手拍了拍孫守義的肩。
她眼中的紅血絲越來越多, 匯聚在一起,沁成一股鮮血順著臉頰流淌下來。室外不知何時起了風,流動的云層將頭頂過于刺眼的陽光遮蔽了些許,枝繁葉茂的大樹在風中發出簌簌的響聲,孩子們的笑鬧聲響徹整片園區。蕭霄雖然腦袋不好使了一點,但好歹沒有影響到身體機能,見秦非有了動作,立即閃身跟上。
通往迷宮的木門就在醫生背后,那扇矮門敞開著,門后是一團濃重到近乎虛無的黑暗。
作者感言
這個名叫蘭姆的24號圣嬰,一定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