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沒用的人原來只有他自己？

他開始回憶，從這個看守發聲到銷聲匿跡，總共過去多長時間？狹小的空間不足5平米，內部漆黑一片，只有一把椅子放在正中間。0號甚至在以往的某一期直播中，成功誘導了一個玩家，在僅差一步之遙就能通關副本之時決絕地轉身，撞向了他的斧頭。

他大約是看到了早點鋪的材料里藏匿著人體碎塊，所以才會如此堅定地認為，老板是鬼。

良久, 神父臉上露出怪異的表情：“讓給你？”它就是想哄他順著它的話說下去。在如今這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這份平淡反而意外地有些讓人熱血沸騰。

但蕭霄沒聽明白。村長和村民出于個人立場原因，不可能和玩家們進行太深入的交流，這項任務也就只能落在鬼女的頭上。

都沒有對玩家進行主動攻擊。實在太抱歉了，原來不是大佬學識淵博，只是因為他不夠勤學好問。虛偽。

這該怎么辦呢？

巨大的轟鳴聲響徹整個D級生活區，街道旁的擴音喇叭內發出刺耳的音樂。猩紅混著黑綠色的粘稠液體流淌在地面, 散發出惡心的氣味，里面漂浮著一些辨不清形狀的碎塊。

敏銳的第六感在這一刻再度發揮了作用，雖然沒有抬頭，秦非卻莫名能夠肯定，有什么人正在不遠處死死盯著他。仁慈的主，可是時刻注視著這座教堂呢。蕭霄瞬間后頸發涼，極速飚升的腎上腺素令他的額頭覆上一層薄汗，他大口大口喘著氣：“臥槽！臥槽？嚇死我了。”

“這個說來可就話長了。”華奇偉不明白那腳步聲為何如此清晰，就像是在他的腦海深處響起。鬼火受教，連連點頭，秦非則突然站起身來。

他鬼使神差般彎下腰，伸手去撿。向前的力道傳來, 孫守義帶著徐陽舒離開墻角, 向著蕭霄所在的方向走去。……

但現在，這門已經非開不可了。青年繃緊的背脊稍稍放松了些許，卻在聽見某道聲音的下一瞬再次不自覺地鎖緊眉頭。……

義莊門口同樣遍地是紙錢，秦非從地上撿起起一片放在手中把玩著，靜靜聆聽著導游的發言。

是鬼魂？幽靈？系統：“……”

或許是大巴車內的規則與村中不一樣，又或許是導游被過于強烈的好感度暫時蒙蔽了雙眼，這回導游沒有退后，而是由著秦非笑嘻嘻地站在了和他不足一拳的距離內。秦非垂眸，心知自己大約是來對了。

1號：受病患童年時期禮拜學校的老師影響所誕生，有偷窺的癖好，時常在深夜時出現。秦非停下腳步。

此時的鬼嬰穿了一件秦非在中心城的服裝店中，用積分給他兌換的兒童連體衣。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指在地上顫抖著摸索，細碎的紙片卻不斷從他的手指之間滑落，飄回到地板上，碎成更加難以抓取的齏粉。

可蕭霄卻依舊神色復雜，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放松下來。地板上的血跡一滴一滴，像是一串帶著死亡氣息的腳印，將2號的臥房門與餐廳串聯起來。這時24個人格已經全部誕生。

他能看出那女人和鬼火是一邊的，純粹只是因為他見過她。他此時沖出來針對秦非，一方面是為了兩人的舊怨，可另一方面，他所說的每一個字也都是他心中真實所想。

就在此時，意外卻突然出現。千鈞一發之際，一道人影閃過，沉穩有力的手臂緊緊扯住凌娜的手腕，將她從尸鬼的嘴邊拽了回來。

“跑！”想起床鋪下的盒子和鏡中那個同他面貌一模一樣的人影，秦非眸中閃過一絲了悟。

“表世界是我們踏入副本后的最淺層世界，受到嚴格的規則管控，一般來說，玩家在這個表世界中只要嚴格遵守規則，就不會觸發死亡威脅。”程松沒再理會他，一臉冷漠地轉開頭，并不作答。

宋天連連搖頭。剛才尚算明亮的月光早已消失得分毫不見，天空像是一張漆黑幽深的巨網，將地面上的一切攏入其中，難以逃脫。

守陰村信仰的神明，叫林守英。

蕭霄如今的表現, 和他在這個副本中的隱藏身份有關聯。秦非落座后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影子被燭火放大無數倍，投映在對面灰藍色的墻面上，像是一頭隨時會張嘴吃人的巨獸。

像是玩家們當時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劍、甚至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只要是從副本中得到的，都會被系統清理掉。

任何一個被他看向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相信，這個人絕不會隨意說謊——哪怕他們明知道他必定是在騙人。

秦非：？？？

凌娜和刀疤幾乎是同時墜落祭臺。神仙才跑得掉吧！！司機身邊的窗戶上掛了塊牌子，牌子上大半字跡已經模糊不清，只能勉強辨認出寫著的應該是【///——守陰村】

女鬼徹底無語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秦非驟然明白過來。秦非忽然間有些慶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