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沒有尊嚴。秦非道。
粘稠的血漿以一種十分反物理的方式向上流淌,鋪在在臺階上,像是一道血色的瀑布。干凈的空氣中憑空浮現出無數微小的灰塵顆粒,吸進鼻腔內時帶來刺鼻的異味。義莊內,玩家們對此表現出了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
那個哭泣的玩家聲音漸歇,整座禮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華奇偉的表情扭曲起來,距離午夜只有最后十五分鐘。
再死一個人就行。秦非不解:“還可以這樣?”一旁,蕭霄已經小心翼翼地將那扇門推了開來。
蕭霄還傻了吧唧地站在那里,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樣子,被2號的口水噴了一臉,也沒什么反應。
有靈體不解:“你看那么起勁干什么?類似的劇情咱不是早就看膩了嗎。”
眾人:“……”事實上,這種疑惑不僅僅是刀疤,同樣也存在于在場的每一個玩家心中。蕭霄在棺材里睡了一夜,今早起來后發現自己的san值回升了5點。
她從隨身空間中取出幾瓶補充san值的藥水灌了下去,又遞給鬼火幾瓶——雖然這只能算是杯水車薪。上當,避無可避。原來要想背刺生效,還需要把自己的秘密也一起剖析給神明看。
這個副本里的新人資質普遍不怎么樣,心眼倒是一個個都很不少。“你聽。”他說道。可他們剛聽完秦非的一席話,如今望向彼此的眼光中都帶著猜忌和懷疑,不要說通力配合,假如真的遇到危險,就連最簡單的合作恐怕也無法完成。
一個穿著神父服飾,胸前懸掛著木質十字架的老年男子露出頭來,他枯瘦的手攀著告解廳的墻壁,聲音顫微微地發出質問:
……實在下不去手。副本已經開始整整一天了,秦非卻完全無法將自己手中掌握的線索連貫起來。“救命啊,我的頭好癢,好像快要長腦子了。”
神父答:“最開始的時候,只有死囚犯會被送往教堂接受教誨,后來這種活動越來越流行,來教堂的人也就越來越多。”
還是沒人!鬼嬰急迫地發聲,身體向前,直直貼上秦非的側臉。他一路向前,抬起腳,姿態熟練地踹飛了第三只試圖同他搶路的老鼠,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厭倦。
但那血并不是他的。他們又不是特意為了救他倆的命才主動共享信息。秦非接過杯子,用嘴唇淺淺碰了碰。
其他玩家:“……”
有人原本還四肢癱軟地趴在地上,在哨聲作用下也同樣被迫直起身來,掙扎著想要逃離卻無果,整個人扭曲得不成樣子而需要費如此大力鎮壓的東西,用膝蓋想一想也絕不會是小角色。
其實也不用找。他放棄弄明白這件事還不行嗎?
其中有一類被標注為極度危險,那便是操控流。面對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 秦非暫時沒有暴力破門而出的想法。好直擊心靈的血腥的場面。
假如說對面那人在副本中是如魚得水自己,自己則就像是旱鴨子掉進了魚塘,一舉一動都是胡來。
“比如……去找找告解廳的鑰匙之類的。”三途補充道。他承認,秦非這個年輕人遇事沉穩、臨危不亂,總能帶給他們非同尋常的驚喜。
嚴格來說, 那都已經不太能用“人”來形容了。
也曾為了找到一個善于隱藏的玩家,收買了那人最親近的隊友,從而將他引出。需要撿起來用眼睛看。
那是秦非剛才逃跑的時候順手從路邊撿的,估計是林守英追那些村民時不小心破壞了什么建筑,散落下來的建筑碎片。機械音在夜空中陣陣回蕩, 玩家們早已四散奔逃。鬼火的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秦非身上,良久,直到他盯得眼皮都發酸了,也沒見對面的人有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的意圖。
他們有去找過宋天嗎?
辦公室外,整座祠堂漆黑一片。“是主播做了什么嗎?”從那幾人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們分明是帶著目的進入那間廂房的。
秦非驀地轉身,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房子的大門,百忙之中還順手拽上了距離他最近的蕭霄。餐廳是第一案發現場,這很明顯,那道痕跡是自餐廳由內向外進發的。今天傍晚離開義莊時,秦非同義莊中玩家都做過交談。
鬼火伸手一推,將秦非和三途一齊推進房間里, 然后反應十分迅速地帶上了門。
不知不覺間已被觀眾們奉為一代舔王的秦非沒有令人失望。除了王順。她伸手拉開了門,那扇貼在門后的鏡子隨著她的動作,被夾在了門扇與墻壁之間,再也照不到任何人。
彈幕才剛開啟,激烈的討論聲就已經在響徹了E級直播大廳的一角。全是些沒有任何指向性的廢話。
嘗試良久,無果,秦非不得不放棄。“這樣嗎。”
作者感言
青年臉上揚起輕柔的笑意,快步走到王明明的媽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