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該說這個玩家幸運還是倒霉。”凌娜與蕭霄見狀忙擋在秦非身前。

秦非抓緊時機拍馬屁：“謝謝你，你真是太貼心了。”

沒有，什么都沒有。十余秒后，那女鬼退后了些許，眼中似乎多了些端倪與打量，像是在評品秦非話中的可信度似的。

……走開啊，別看我！誰要被試！！

談永渾身顫抖如篩糠，全然沒注意到，距離他不遠處的玩家們看向他的目光中已然透露出難以言喻的恐懼。青年在大巴車上向他點頭微笑的樣子、在禮堂中低聲提醒他注意不要違反規則的樣子、不久前 他不顧自身危險沖向林業的樣子，在蕭霄腦海中匯聚成一幕幕連貫的畫面。

青年眉目微斂，語氣輕柔而繾綣，不像是在給恐怖直播的觀眾們解密，反倒如同密友之間隨意的閑談：

可，他還是覺得非常難以理解。那些一直站在銀幕前的老觀眾們則全然是另一種反應，帶著滿臉的神秘莫測，用一種十分欠揍的口吻說道：“你們等著看吧，肯定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可他們還是逃不掉。

蕭霄也不生氣，被人拒絕后便笑瞇瞇地尋找下一個目標。

看著青年臉上猶疑不定的表情，她的心中很是滿意。他這樣說道：“那我現在收點利息，也不過分吧？”

什么東西啊……到底什么意思？而三途明顯也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

他正昂首走在陽光下。當蕭霄抬起頭，看到秦非那雙琥珀色眸中沉靜如水般平靜溫和的神態時，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種鼓舞。逆著光，玩家們看不太清楚，只能聽到一聲聲金屬刮擦地面發出的悚人聲響。

……義莊另一側，刀疤和程松不知在商討些什么，不時將視線朝這邊掃來。錦程旅行社。

對啊！

假如是過場動畫，那這背后肯定伴隨著信息量不小的劇情。

“你也想試試嗎？”

道路也寬闊不少，路邊偶爾還能看見一兩個身穿清潔制服的NPC在打掃衛生。

剛才還整潔光鮮的走廊，一眨眼竟變得連F級玩家生活區的環境還不如。這會令他非常沒有安全感，每一次呼吸間，都帶著仿佛正在被人窺伺的難熬。

青年清亮的棕褐色眸子正直視著蕭霄的眼睛，那目光簡直可以用“溫情脈脈”來形容，蕭霄不僅沒看出秦非正在分神看光幕，甚至覺得眼前的青年是他長這么大見過最會尊重人的人，隨便聽他說幾句話都聽得這么認真。

“而一旦圣母懷中的那顆心臟完全變成血紅色，玩家們就會在里世界徹底異化，被里人格占據身體，變成不會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號那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在他們進入里世界的這段時間里，表世界的休息區顯然并沒有人來打掃過。

通通都沒戲了。而1號的目光則穿透重重人群, 最后定格在了秦非身上。“可以的，可以可以。”

秦非留意到，那幾個面露思索的全都是剛才和他一樣去了寢室區、走進過房間里的人。鬼火在看清秦非背后那兩個電鋸血修女后，發出了痛徹心扉的慘叫。

也沒關系，還有三途和鬼火。

他不清楚事態是怎樣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他只知道，在秦非說完那句話后，那塊一直像是神圣不可侵犯一般的深綠色簾布被人從里一把掀開。【恭喜玩家小秦！您的直播間在新星推薦池中表現良好，連續30分鐘內排名上升百分之26.8，共有13，214名玩家為您點贊，請繼續加油！】秦非沒聽明白：“誰？”

蕭霄明白，對于一個才剛認識不到十分鐘的陌生人來說，自己說得有些太多了，但不知道為什么，面對秦非時他總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你記得么？上一個副本里，那個老是喝酒的NPC怎么樣了？”

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修女冷峻的臉。那個領路的白衣女鬼在將兩名玩家送到后就轉身離去，走之前順道帶上了房間的門。“對啊，他是npc，那不就是每場直播都會出現嗎？玩家有重復你們居然都看不出來？？”

“哦哦！老婆怎么又猜出來了！”能夠致使秦非達到現有成績的最核心的因素，還是他的玩法本身。事已至此，沒人能再拿到任何一分告解分。

他抬手輕輕拍了拍腦袋：“哎呀，對哦，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呢？”蕭霄上前幾步，望著秦非，不好意思地摸著后腦勺：“還好找到你了，那走廊上真的好嚇人……”應該不至于這么巧吧？

8號長得并不好看，他是個尖嘴猴腮、干瘦得像只動物一樣的男人，并且是個不折不扣的異性戀。刀刃深深劈進地板，將地面砍出一道豎長的裂紋，徑直蔓延到眾人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