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幾秒后,他十分篤定地道:“你肯定是老玩家,我知道你醒得比我早。”秦非不動聲色地順著導引牌所指的方向,及時調整了前進路線,沒多久就帶著大家走到了活動中心門口。秦非不忍直視地抿緊了唇。
神父神經質地重復著這些話。
而且直播間里的人數也并沒有下降。
不知過了多久,坡度終于逐漸變緩,一條狹長的走廊出現在兩人眼前。反正NPC也看不到,秦非干脆在昏暗的過道中打開了個人屬性面板。只有沉重的關門回蕩在整條走廊。
店里生意火爆,但忙前忙后的就只有老板娘一個人,后廚似乎也是她在看顧著。不知不覺間,他們竟然已經在亂葬崗待了整整一夜。
“阿門!”所以這個環節不可能逃得掉。但,來都來了,樣子總還是要做的。
秦非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純潔又和善的笑:“沒有,我沒有事,親愛的修女,你不必為我擔憂。”【旅社導游:好感度1%(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
老舊的門軸發出刺耳的聲響。
“也罷。”孫守義又坐了下來。
他當然很不滿意自己撫摸到的那張“臉”。
家家戶戶門前都擺上了燃燒著的紅色蠟燭,一支支蠟燭旁堆砌著成摞的紙錢。啪嗒一下便將它貼在了秦非的手背上。
秦非忽然間有些慶幸起來。空氣中,那種血腥與潮濕的霉菌交融的氣味不斷涌入鼻端。
哪怕是想在危機四伏的規則世界討好一位非人類生物,流程也和在人類社會抱大腿所差無多。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太不小心了。”他小聲說道。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我們在回廊里碰面,她一言不發就直接出手了。”
秦非試探著問道。
他不是認對了嗎!漆黑狹長的走廊通向不知名的遠方,秦非沒有猶豫,緩步向內行去。林業卻后知后覺地感到害怕起來。
她的手摸上了他的臉。再說,那些早餐做出來也不是老板自己吃的,甚至那個人也不一定是老板殺的。
可以看出,她腦袋里的每一根血管都在努力思考著事件的合理性。像是一枚永不止歇、永不錯漏的路標,引領著秦非前行的方向。
但祂和蘭姆本尊實在太過不同。
秦非站在隊伍中間位置。蕭霄大驚失色:“這是怎么一回事?!誰幫他們把門打開的?”
秦非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迷宮吞噬了他可憐的道長朋友。“這不廢話么?低級世界里的限時副本很少會有人嘗試去解秘,前幾次來這個副本的主播根本都沒觸發過這個去祠堂送東西的任務,更別提這種細枝末節的村民支線了。”
這便是徐家離開村子的原因。但,那又怎么樣呢?“臥槽!!!!!”
輕輕的腳步聲自遠及近響起,一抹若隱若現的白色的身影出現在視野盡頭。光幕中這個正經歷著他第二場直播的陌生面孔,在不久之后,一定會成為排行榜上引人注目的明日之星。即使有可能存在假規則,秦非也并不認為導游說的會是假話。
幼兒園里沒有開燈,雖然有外面的日光落進來,但整個室內環境依舊昏暗。秦非很擔心,他最后會不會真的變成那種嘴歪眼斜、說話直掉口水樣子。“主播是在防修女吧!這個修女太崆峒了,主播肯定是怕他下回和隊友交頭接耳的時候修女又發瘋hhhh。”
他們都還活著。
秦非的狀況實在算不上好, 時間還剩最后一分鐘, 怎么看都是兇多吉少。那是一張極為可怖的面孔,被可愛衣飾包裹的小臉上,竟然沒有半片皮膚,猩紅的肌肉上覆蓋著黃白交織的筋膜與油脂。
也就是說,現在應該剛過下午1點不久。
那是一枚金黃色的獎牌,就懸浮在個人面板左下方。三途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店里的其他顧客,片刻后得出結論:“我們得把碗里的東西吃完才行。”很奇怪,那里明明是一片空地,唯一能夠遮擋視線的,也不過是腳下還不到膝蓋高的雜草。
危急關頭,熟悉的聲音卻從身側不遠處傳來,虛掩的窗戶被迅速打開,有人從窗中擲了個東西過來。“如果他們真的能拿到那本書、打出新結局,羅盤的測算數據是不是就要跟著更新了?”越往村子西南方向走,房屋越是稀疏,最后幾乎成了一片空闊的空地。
他們是在說:假若此時沒有一個如秦非這般神智清醒、且強大到足以堪破異端的人存在,這片迷霧便會永遠籠罩在眾人頭頂。有人上前查看了,轉身向其他人搖搖頭:“弄不開。”
作者感言
神父又一次觸碰到板磚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