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并不是每個人都擁有看見梯子就知道自己向下走的眼色。

丁立用一種“小秦該不會是彌羊流落在外的親兒子吧”的異樣目光掃視了兩人一個來回，撓著頭，一臉迷茫。礦泉水瓶子、汽水罐、紙板、塑料袋裝的生活垃圾，像小山一樣堆在一起，在炎熱的夏日引來些許蚊蟲，圍繞在一旁嗡嗡鳴響不停。

現在和余阿婆對上的，是三名正式傀儡中攻擊力最強的那一個，這是一個C級玩家，很快就要升到B級，他有天賦武器，是一把匕首。“怎么回事？他是被污染了嗎？”“要直接把祭壇砸了嗎？”陶征神色糾結。

直播間里的彈幕已經刷成片了, 但彌羊并沒有打開彈幕界面。他伸出手，衣袖向下滑落，露出半截白皙精瘦的小臂，那支原本佩戴在左手手腕上的電子表不知何時轉移到了右手，秦非將手表摘下，輕輕揉按著表盤遮蓋下的皮膚。

瓦倫老頭差點笑了。

濃黑的霧氣沒有形狀，背后卻仿佛藏匿著什么，正狠狠牽絆著秦非的注意力。直接問“為什么來找我”的人還挺少見的。早晨的溫度格外低，呼出口腔的氣瞬息之間便化作一片白霧。

這是秦非此刻心情最真實的寫照。右邊僵尸是很聽話的。

明明以前，在靠近碎片的時候，戒指都會發燙的。

說明結尾是一個大大的紅色箭頭，指向一旁。

聞人呼吸微窒。

泳池上的木橋雖然狹窄，可也有15厘米寬，玩家們的身體素質都比普通人要高些，保持平衡走到對面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而是趁著昨晚店老板關店回家以后，自己留在店里打地鋪過夜時，跑去后廚又偷偷查看了一番。“哦，當然可以，你過來我告訴你！”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小半，等到倒計時歸零，蟲子們是否還能夠保持原有的狀態，可就說不清了。

這次輪到林業笑場了：“噗呲。”

頭頂的陰云消散，陽光再次照射在雪地上，為整個世界鍍上了一層似真似幻的金色暈影。

那個洞里，原先的確只有一個壇子。

秦非倒不是在擔心污染源會被系統怎么樣。江同愕然睜眼。

彌羊如果非要進444號房，豎著進去以后會不會橫著出來，這就不是秦非可以幫他的了。

彌羊沒有說話，似乎并不打算插手這場即將到來的爭執。

但他不可能把這些事告訴彌羊。

“真的嗎？那可真是太好了！”雪地中，玩家們沉默地收起睡袋和帳篷。

地面很臟，灰塵遍布，目之所及的范圍內還能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一塊一塊，大概是粘稠干涸的血，以及……碎肉。在昏暗的光束和屋外折射而入的雪光中，玩家們終于看清了神廟內部的模樣。

玩家們在提到關于“副本”這類詞匯的時候，為了避免被孔思明聽到，全都將聲音壓的很低，像是一群地下工作者悄悄接頭似的，交談得格外辛苦。“呼——”

秦非一邊跑一邊不斷觀察著道路兩旁，剛剛跑過的的門牌號上寫著1602，轉過一個拐角，走廊兩側的門派又變成了18開頭。男玩家心有余悸地咂咂嘴，當女人還真是夠慘的。

“艸！”

門外的人頹然垂下肩膀，然后眼一閉，視死如歸地走進門內。她欲言又止，沒有說完。

……

為了避免麻煩，他將聲音壓得很低。蕭霄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心臟在胸腔中咚咚跳得厲害。

如果沒記錯, 那兩人當年似乎也用了大半年時間才升到A級的。

“血污不可見于神明眼前。”船身搖晃的幅度太大了, 秦非一手扶住鹿人茉莉，另一只手則牢牢按住了臉上險些滑脫下來的面具。炊具包中有便攜式燃氣罐和酒精爐，在熱食入口之后, 眾人蒼白的臉上終于稍稍恢復了些血色。

因為害怕被那間絞肉機房里的NPC發現，他們手腳并用爬得飛快，在船體開始搖晃之前，他們又發現了一個可以打開的通風口。【本次R級對抗賽獲勝陣營：紅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