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那個高大的身影走了幾步。但秦非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絲毫緊張。而且,只要觀眾們觀看的是C級以上的直播, 藍光和全景聲就會成為直播自帶的基礎功能, 根本不需要再額外進行任何花費。
有人當場就花錢截了秦非的圖傳給了親友,還有人一眼找準商機,將直播截圖印在了小扇子上,在0039號直播光幕前擺起了小攤。“主播長得這么好看,死相一定也很美吧!”
后果自負。怎么說呢,能有這么好的心態其實也是一件值得讓人學習的事情。
他打開彈幕界面,想要從觀眾的反應中尋求一點安慰,卻被滿屏“哈哈哈哈哈哈”徹底打入了抑郁的深淵。誰知又過了一陣子,走廊的那兩道門居然自己開了。這可是在大廳中引起了轟動的玩家呀!
秦非被贊許驚嘆的目光團團圍住,額角滑下一道看不見的冷汗。
“這就能夠說明一點,如果存活玩家少于六人,直播沒有辦法正常進行下去。”……20號想不想砍死6號,秦非不知道,但從6號剛才說話時的神色來看,他顯然是在說謊,而且這謊說的并不高明。
秦非的心跳得飛快。只在看見秦非的時候他才勉強扯了扯嘴角,青黑的臉上露出一個不太標準的微笑來。秦非不知道時間是被拉長還是被縮短。
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在嘗試用各種姿勢脫困自救無果后,秦非思忖片刻,干脆闔起雙眸,靜靜地閉目養神。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認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黃的桌子。
但0號囚徒頑強的生命力,顯然超乎了秦非對于一個正常人的想象。趕尸,又稱移靈,自古以來,“湘西趕尸人”的秘聞便在民間廣為流傳。它被前面三棟排列整齊的樓棟遮擋著,平日鮮少有人出入,大門連鎖都不上,被E區工作人員當做閑置的雜物間使用。
黑暗中,有道佝僂的身影一閃而逝。
“強縫都是黑的,我住的橋洞都比這房子新。”“他、他沒有臉。”
除了這群瘋狂喊老婆的,還有一小撮人的關注點放在了另一個地方。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14號慌里慌張地沖進房間以后,房中沒過多久就傳出各種翻找挪移物體的聲音。
“你在想什么呢?喊你半天了都不理我。”蕭霄一臉幽怨。
他猛地收回腳。門的左下角裝了一個門吸,玄關右側的地面上沒有擺放任何拖鞋等物品。
從他們充滿目的性的行動路線來看,這次他們顯然已經做足了準備。最后成功召喚出了一個不知什么鬼東西來,一邊往他們背后吹冷氣一邊喊他們的名字。真的惡心到家了!!!
祭堂依舊還是那間祭堂,卻又與先前并不完全一樣,不遠處的祭臺上空空蕩蕩,那些靈牌都不見了,地面上散落的牌位也都消失了,秦非皺著眉,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各種形狀奇異的刑具,秦非認識或是不認識的,被修女叮叮咣啷地甩在地上,砸出令人驚心動魄的聲響。
雖然當時沒人問什么,但很顯然,所有人都將這個可疑之處默默放在了心里。撒旦覺得自己快要鬼格分裂了。
【系統已破格將您的直播間投放入新星推薦池中,再接再勵吧!年輕的主播,期待在排行榜上看見你的名字!】不知不覺間, 秦非的自來水粉絲竟然已經有了這么多。
看來,守陰村的村民也沒有把那兩個已經失去神智的玩家算在祭品的人數里。那道嘶啞的男聲中充斥著一種故作親切的惡心甜膩感,令人聽了幾欲作嘔。
但看眼前刑具的尺寸,這顯然不是用來塞嘴的。8號心煩意亂。
二樓的高階觀眾區內,那個一直關注著直播的金色靈體身上的光芒似乎都因此而黯淡了些,臉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再說只要還沒發生,一切便都有可能。秦非看著眼前的一幕,沉默了一下,十分順從地主動放棄掙扎,順著那股力一步步重返原位。
不出意外的話,起碼在副本快要結束、比分出現凝滯之前,是不會有玩家鋌而走險,再去早餐鋪撲碰運氣了。秦非說的自然是大實話。
這算哪門子知心好友,損友還差不多。地面又震動了一下。狹窄的電梯緩慢下行, 電梯四面貼著各種各樣的廣告單,還有電子喇叭持續不斷地播放著音樂。
“你這該死的家伙!!你是怎么敢用你骯臟的嘴說出這樣污蔑神職人員的話來?!”
但,它的確沒有再來打擾秦非。
秦非挑眉,幾乎是在電光石火之間便明白了過來。
他們來到副本已經整整兩天,到現在為止一共死了兩個人,而獨自去往墳山的林業行蹤不明。玩家們就此分做幾組,有人去翻找鑰匙,另有幾人則順著地板上那些殘留的血跡走向了餐廳,打算去看一看昨晚2號和14號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
那表情,好像他背后站了個鬼似的。那標準的笑容落在對面兩人眼中,卻隱約帶著股滲人的寒意。【鳥嘴醫生的工作守則】
只是……
作者感言
思考并不是這位玩家的強項,她坐在那里,腦瓜子嗡嗡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