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

其實并不存在什么好位置不好位置。

眼球們想向右，秦非便向左。一會兒年輕貌美，一會兒面容猙獰，這會兒又變成了一個看起來有些尖酸刻薄的老太太。

門的背后一片漆黑，像是籠罩著一團漩渦, 將靠近那周邊的一切光亮都吸了進去似的。

這樓里一定有一個或幾個大鬼，在維持著鬼們?nèi)粘Ｉ钪g的秩序。祭臺邊緣灑滿了白色紙錢，一層一層堆疊，順著祭臺蔓延到地面上。那聲音極輕，若是秦非耳朵不夠好或是睡著了的話，肯定就會被忽略了。

“你剛才應該已經(jīng)看到，這孩子在教堂中過得并不好。”有人曾經(jīng)說過，世界上最高明的殺人手段分為兩大種類。秦非微微垂眸，長而卷翹的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排陰影，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暗閃爍的燭火將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

秦非的懺悔還在繼續(xù)。

他行至三途面前，彎下腰，伸手撫摸著她的臉：“不錯，質(zhì)量很好。”反而會將自己困在進退兩難的境地當中。反正NPC也看不到，秦非干脆在昏暗的過道中打開了個人屬性面板。

秦非反應奇快，在極強的慣性趨勢下閃身，身體帶動腳下急急轉(zhuǎn)彎，在撞上去之前險險避過。直播畫面中，秦非應付完神父，迅速將鋼管抽回。灰白色帶著血絲的眼白，深灰色的瞳孔，甚至在上下還長了兩塊眼皮，上面生長著零星稀疏的睫毛。

“砰！”它們越是表現(xiàn)出想往哪個方向走，秦非就偏不。他給秦非的盒子里放的是幾張紙和一本冊子，封面是花里胡哨的風景攝影照片，看上去很像現(xiàn)實世界中旅行社或長途大巴車上會出現(xiàn)的那種本地旅游指南。

假如“指認鬼”和“殺死鬼”是兩個緊密相連的環(huán)節(jié)，前者正是開啟第二環(huán)節(jié)的鑰匙。

因為，秦非發(fā)現(xiàn)，這東西開始跟著他一起往前了。外面的街道上突然傳來一道劃破云霄的尖叫！

玩家指認鬼是鬼，并不需要確鑿的證據(jù)。

家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樹葉，泥土枯枝，天空。那些被當成了隨從的NPC，大部分尚能得到主人的尊重，但也有不少，直接被當成了奴隸對待。

說話間，老人站起身來，走到另一側(cè)窗邊，抬手打開了窗戶。原本體力耗盡的眾人在睡了一覺后精神都好了不少。談永撕心裂肺的慘叫劃破夜空，驚得墳地中不知藏匿在何處的烏鴉撲棱著翅膀沖上天際。

某一日，在神明休憩的瞬間，魔鬼偷偷降臨到了這個世界上。直播現(xiàn)場，觀眾間已是沸騰一片。秦非步履緩慢地挪動在雜物中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踢倒什么東西。

還有什么其他特別牛逼的地方嗎？怎么他還用不得了？？

但秦非和污染源、和系統(tǒng)之間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牽扯不足為外人道。

鬼火雖然沒有受傷，境況卻并不比三途好到哪里去，渾身無力的他幾乎是四腳并用地爬到了三途身邊。醫(yī)生道：“凌晨以后。”而沿路走來的其他房子前掛著的紙錢串都是白的。

從遼遠的空氣中傳來一聲極清晰的銅鑼響。

雖然跟鏡中那人有著一模一樣的臉部輪廓和五官，看起來卻像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似的。大家就那樣靜靜地等待著，看著墮落的神父認真清理著自己的手指。玩家：“……”

就像14號和神父所說的那樣，醫(yī)生并不在這里。其他人等不了太久。

有老玩家見狀忍不住回頭，用一種介乎于嘲諷與勸告之間的語氣道：“老大爺，你可別鬧了，快去找找線索吧。到時候摸不清游戲的規(guī)則，第一個死的就是你。”片刻后，她仿佛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臉色一變：“善堂那兩個人去哪兒了？”隔著一道鐵質(zhì)柵欄門，他死死盯著蕭霄。

“這個隱藏身份代表著他們內(nèi)心最真實的寫照、靈魂中最邪惡的渴求。”“燒鵝。”秦非壓低聲音，用只有蕭霄能夠聽見的音量低聲道。

系統(tǒng)提示出來以后，所有人都瘋狂朝E級大廳沖去。是真的沒有臉。

【14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最前面的玩家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就像沉默的羔羊中的漢尼拔，總能在不知不覺間，通過肢體語言與話術，引導著其他人順從他的心意。

他雖然膽小，但絕算不上懦弱，他一直是個很惜命的人，不到最后關頭又怎么會想著放棄呢？“你也可以不死。”

秦非皺起眉頭。從蕭霄在調(diào)度中心按下按鈕的那一刻起，秦非與蕭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霧。

然而這個猜測剛一提出就被秦非否決了。

地磚冰涼，指尖觸及到時幾乎能夠感受到一股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