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中的玩家們在短暫的喧嚷過后同樣安靜下來。細長的根莖變換著方向,像是嗅到了血腥氣味的野獸,在秦非每走到一個岔路口時,便向著某個方向試探著探頭。
秦非道:“一會兒你注意一下,在6號——或者任何其他玩家拿到20個積分的時候,把這份資料交給三途。”秦非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在鬼火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遲鈍表情中,那扇間隔著生與死的大門緩緩打開了。
人群最前方,唯獨那個賭徒依舊雙目炯炯地望著熒幕。秦非卻并沒有猶豫,畢竟,鬼嬰頭頂那被填滿了半截的進度條就是他最大的保障。你他媽——
蕭霄渾身的血液瞬間沖到了頭頂!
其實大家都清楚,導游十有八九就是不在這。有人露出不忍心的表情,更多人則是事不關己,一臉冷漠。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向往:“黑羽是規則世界四大公會之一,主會成員大多活動在B級以上的世界,幾名核心成員更是最早進入S級世界的超級大佬。”那個老是去水吧的13號,興許是個酒鬼。
再然后,雜亂慌張的腳步聲響起。
而是一顆顆極小的、像是不起眼的雜草般的植物。
但轉念一想,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興趣參與集體組織,不愿加入工會的獨行俠也不少,或許秦非就是其中最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那一種。
陸續有人上前嘗試,全部無功而返。蕭霄見狀一愣:“你要去參加對抗賽?”不僅僅是簡單的將筆記的內容抄錄下來。
0號沒有答話。這是什么奇葩要求,他實在捉摸不透。“林守英一個人的破壞力,比亂葬崗里的幾百號人還要強得多。”鬼女慢條斯理地道。
徐陽舒自然同意。
身旁空氣驟冷,窗外并沒有風吹進樓內,秦非的后頸處,卻無疑正在感受到一陣一陣的涼意。而呆在里世界或是表世界,對他和蕭霄來說沒什么所謂,對其他人卻影響極大。副本會這么缺德嗎?
“跑!”每個人都如臨大敵。
秦非的視線掃過那剩下的六個空蕩蕩的靈位。
導游的“繼續交流”,顯然要比鬼女的更有用得多。
蕭霄遲疑著看了秦非一眼。右邊僵尸本人:“……”秦非:???
就在刀刃要擦破他的脖頸、割破他的動脈的那瞬息之間。但此刻,或許因為秦非正寄居在蘭姆的身體里,致使他他能夠無比清晰地明白一件事:
“我們應該規劃一下,分組在教堂內部找找線索。”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到布告臺下,率先發起了號施令。那種盡心盡責的樣子,簡直像是面對前來視察工作的領導。
玩家們剛才站得遠,因此看到那小孩哭時,他只以為是小孩子眼力差,沒找到藏起來的同伴,又氣性大輸不起所以才發脾氣。沒等秦非回答,蕭霄身旁的男人便搶先一步發了話。
他就像是覺察不到那迎面而來的目光一般, 輕松自若地邁步,行至鐵床邊坐下。
他們從之前開始就一直想去找秦非匯合,只是始終苦于沒有機會,秦非解救林業的整個過程全數落在了二人眼中。砰!
很快,兩個人身后的追兵就由四只變成了八只、又由八只變成了不計其數。“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法陣或許是徐家人離開之前特意擺上的。”實在嚇死人了!
程松全程一直在旁觀望。有第六感敏銳的觀眾已經快要猜出真相:“系統說了,導游對他的異常態度和他的天賦有關系,那他拍這些馬屁應該都是因為技能要求吧。”
鮮花與銅質燭臺消失不見,斑駁的舊木桌上,白色的蠟燭已然變成了暗紅色,燭淚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灘一小灘血一般的污漬。“不行哦。”秦非笑瞇瞇地擺擺手,“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去過徐宅,沒有你帶路,我們怎么知道它在哪里呢?”
那時她是新死的少女,由于心中有掛礙,魂魄遲遲未散,一路追隨在弟弟身邊,卻沒成想在死后還要親眼見到幼弟死無全尸的凄慘模樣。
“全部站成一排!”黛拉修女舉起電棍對準玩家們的臉,“你們……”“還以為這npc是個重要線索,現在我怎么有點看不懂了啊。”有靈體小聲嘟噥道。秦非:“?”
這個也有人……
蕭霄聽到這里,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剛才他們壯著膽子,掀開告解廳的簾子往里看過,里面明明一個人也沒有啊。他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抽回手,飛速遠離了那面墻。當然,他們并不是同情玩家們,僅僅只是為變得愈加刺激的劇情而歡欣雀躍罷了。
作者感言
“怎么了寶——?”彌羊一直緊盯著秦非的臉,見他微微蹙起眉頭,立即十分緊張地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