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規則并不強制大家在村中活動,既然如此,那還探什么秘?一直躲在棺材里不就好了。
三途將信將疑地挑眉:“什么事?”他說那番話,大約是意圖再將蕭霄心里的陰暗面再度喚出來。雖然宋天上次做的任務比較簡單,但是那并不能擔保他們觸發的新任務也像那個一樣毫無難度。
本來一個1號玩家已經夠他們受的了,現在又來了兩個直接進化到工業革命以后的帶電的大家伙。畢竟,守陰村里的這些村民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普通人,即使再怎么學藝不精,要找起幾具僵尸還不是信手拈來嗎?
那視線摻雜著渴望與厭惡,秦非嚴重懷疑,自己現在在黃袍鬼的眼中就是一塊巧克力味的屎,徒有其表卻敗絮其中。
……密閉的小空間里出現一道窄門,大約只夠一人單獨通過。6號想破頭也想不明白,事情到底是如何進展到這一步的。
所以眼睛就主動來找他們了,想躲都沒有地方躲。細細碎碎的交談聲在空氣中波動。
秦非的腳步越來越快。秦非一邊這樣說,一邊盯著11號脖子上的那個掛墜。村長告訴程松,今晚的村祭就在祠堂中舉行。
副本世界中存在著各種各樣的異空間和分支地圖,里面的時間流速和副本主世界并不相同,所以任平在那兩個女玩家眼中是秒死,但其實,他說不定已經在另一個空間里和老板大戰過300回合了。
不發一言,對周圍的動靜也漠不關心。右邊僵尸呆愣愣地杵在門邊, 他不明白這群人為什么突然都這樣了。
然而這提議卻被秦非否決了:“不行。”他看著自家姐姐對兩名玩家追逐攻擊,笑得比秦非的小侄子看到小豬佩奇動畫片還要高興。“在圣嬰院中,主將會注視著所有圣嬰的一舉一動,每一份善良或罪孽,都會成為主挑選圣子的評判準則。”
“我要關注他,是個好苗子。”
院內,程松和刀疤一前一后站在門邊不遠處。
“他原本是住在這里,但他不受關押。”那張折疊床沒有打開,對折放在角落里,旁邊還有個大大的紙箱子,里面是疊好的床單被褥和枕頭。
“徐家老宅是一座無人居住的破舊府宅, 這樣的建筑在守陰村中并不多見,從外觀上看非常具有標志性。”高階靈體撇了撇嘴,道,“我剛才用金幣購買了前幾年的歷史直播記錄, 結果發現,徐家老宅早就被搜爛了。”彈幕界面中瘋狂飄過一些諸如“送人頭了”、“期待主播大殺四方”之類的水話,秦非沒有看見。霉斑的中間是空心的,露出底下深色的苔蘚,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雙眼睛。
“就是沒死啊!死了的話過了這么久他的熒幕也該熄了吧,你看現在不是好好的!”
這是個不存在的嬰兒。徐陽舒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可憐的三途和鬼火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己將自己坑了一把。
之前秦非和其他玩家在餐廳里,這小東西就跟著一起過去了,只是隱著身形一直沒被發現。義莊中又發生了什么?
“想辦法糊弄過去,應該可以。”沒想到, 經歷了祠堂、亂葬崗、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果,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
撒旦迷惑地皺起眉頭。
蕭霄見狀不由挑眉,看樣子,果真是被秦非說中了?他又嘗試著掙扎了一下,依舊不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屋內的黑暗很快如潮水般退去,出現在秦非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秦非記得,在他上一場直播結算時,“解鎖新結局”和“整體劇情解鎖度”都有相對應的積分獎勵項。三途壓下心中不知來由的焦灼,與鬼火一前一后,行走在筆直的過道中。
記憶畫面在這一刻崩壞瓦解。透過地牢中燭火昏暗的空氣,0號似乎看到了他孩提時期每年都最渴望看到的那顆圣誕樹。身后傳來刀疤命令聲:“進去看看。”
那手急切地不斷抓握空氣。有什么辦法呢,都是為了活命罷了。蕭霄:“……”
發現秦非想要亂動,手在一瞬間變得不悅,細長的五指用力一握,試圖將秦非的頭固定在原地。觀眾們望著光幕,有人興奮,有人惋惜。然而,真的是這樣嗎?
憑什么?明天還要再工作12個小時,后天也一樣。
“從抬手到結束……3秒07!破紀錄了吧??”
亞莉安瘋狂點頭。十分客觀的闡述,不帶任何私人情感。
那種強烈到足以滲進骨髓的刺痛深深鐫刻在了6號的記憶里,讓他一看到修女手中的電棍就忍不住頭皮發麻。好想把這家伙一腳踹開!!!
誰知道他會不會整點什么幺蛾子?明明她已經很努力了。破舊,這是這座祠堂給人的第一印象。
玩家們:“……”秦非歪了歪頭,與導游對視。眾人愣怔了一秒,頓時神色劇變!
作者感言
巨大難以抗拒的牽引力順著四肢百骸傳遞而來,秦非幾乎在眨眼之間便被拖到了祂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