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真的是這樣嗎?
這個姓秦的玩家,起初他還以為他有什么厲害的底牌,可眼下看來,也不過爾——為了保證兩人始終同行不分開,孫守義在前, 徐陽舒在后,兩人左手握著左手、右手握著右手,像幼兒園小朋友玩開火車那樣站作了一列。
鮮花,燭臺,刀叉,這些東西怎么會出現在這種荒僻的山村?
“我靠,我靠,他們真的要找到那些尸體了吧!”
在這段被掠去的時光里,他腦海中的人格已經由兩個變成了整整十六個。
NPC生氣了。她看了看蕭霄,又看向他背后的秦非,視線在二人身上游轉。眾人開始慶幸。
“嗨~兩天不見,過得怎么樣?”難道就沒有什么雙贏的方法嗎?尤其是高級公會。
對于秦非而言,眼前短暫的一秒鐘就像是一根可以無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被拉伸到了難以想象的長度。隨著時間流逝,需要趕尸匠的人越來越少,光做這一門行當難以支撐家族的開銷。
“如果不是他們身上還穿著眼熟的衣服,我恐怕會把他們當成守陰村本土的村民NPC。”孫守義面色沉重道。他們在垃圾場般的生活區內茍且度日, 眼中不見絲毫希望,如行尸走肉般等待著下一次死亡的來臨。但他有些猶豫,不知道是否該問出口。
幾人直到這時才發現,不遠處的棺材后面,竟然還有兩個臉色青白的玩家躺在那里。
鬼嬰身上終于不再是筋膜與血肉,而是長出了一層皮膚來。
有個傻兮兮的玩家看孩子哭得可憐,上前想要安慰她:“別哭呀小朋友,你的小伙伴可能是藏得比較好,我們耐心地仔細找找就——”
蘭姆在一旁憂心忡忡地望著秦非:“您……”三途皺起眉頭。一片安靜的走廊上的確傳來了輕緩的腳步聲。
秦非挑眉:“我該去哪兒找他呢?”蕭霄補充:“這輛車上基本都是新人。”這不難看出來。
蕭霄:“……哦。”重點,大概就是“頂著王明明的臉”。
卡特。她的臉頰迸發出不自然的潮紅,鼻翼翕動,肥厚的嘴唇不斷顫抖。
想到三途說那一番話,秦非對老頭投去打量的目光。
導游對車內怪異的氣氛渾然未覺,拿著喇叭,語調僵硬地重復著同一句話:“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24號的里人格究竟會是怎么樣的,秦非沒有見過,自然無從定論,但,大概率就和筆記里的虐殺、過于冷漠等有關。
當然,這還遠遠不夠。
秦非瞬間明白過來。導游的身形倏地定在原地。
既然決定自己動手,那把他們喊過來干什么?他必須找準這個瘋狂又偏執的修女的痛點。大家都不想去觸蝴蝶的霉頭。
“三途姐是高玩預備役,我也是呀。”他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冒著傻氣,和蕭霄在復本中犯傻的樣子一模一樣。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
幾人頭頂,老式電風扇吱呀吱呀地轉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扇葉仿佛隨時都能掉下,將人的腦袋削飛。借著書架的掩飾,秦非偷偷觀察起這間面積不足十五平米的辦公室。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可今天,祭品們卻有些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
那種整個人瀕臨混亂崩潰的解離感,只有真正接觸過這類人的玩家才能分辨得出來。蕭霄都驚了:“你還帶蘋果進副本?”
“別敲了,敲得我心里發慌。”蕭霄愁眉苦臉地扒拉秦非的手,“你在想什么這么出神?”此時此刻,會從那個方向過來的……秦非握著電話聽筒的手一僵。可環視四周,哪里還有路呢?
他的目光在書架上那一排排旅游手冊上流連而過:“咱們守陰村,算是一個本地知名旅游村吧?”鬼火的目光悄悄攀升到金發男的頭發上。秦非甚至看到可以看到她的腦子在頭骨中一顫一顫的,里面像是有蛆蟲在蠕動。
樓外,那場對于村民們的圍獵屠殺還在繼續。秦非將鋼管塞進神父手中。
2號雖然穿著和其他玩家一樣款式的衣服,可不知什么原因,他之前身上那些血竟也一并被帶了過來。秦非心里驀地一咯噔。
蝴蝶瞬間神色大駭!
作者感言
開膛手杰克的狀態豈止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