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訥訥地點了點頭, 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你、你……”因為那次失敗無疑讓他丟了大臉。
實在太令人緊張!不對,不對。“對,下午去看看吧。”
秦非在司機身側站定:“司機先生,請問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目的地?”有的人眉頭緊皺,模樣茫然,還有的人卻明顯正在思考著什么。
……難道最真實的他,是個怕黑的慫蛋?距離比較遠,秦非聽不太分明,但從越來越大的音量中能夠判斷出,應該是有人正在向這邊跑。
沒有來處的風吹動秦非額角的碎發,擦過面頰,帶來簌簌的癢意。
但外面那男孩的說話聲又實在好聽,神父歪了歪頭。讓那黃鸝般清亮的嗓音在自己的腦海中回轉。
“玩家秦非對積分核算結果是否還有其他疑義?”頭大身子小,模樣甚至有點卡通,像美式哥特動畫里的小僵尸,瘆人中勉強透出一丁點很難形容的可愛。
村民們對待他并不像對待秦非那樣態度友好,大多數人對他都熟視無睹。0號囚徒心情愉悅地奔向了他的外賣。鬼火見狀毫不留情地開起了嘲諷:“你在做什么春秋大夢啊。”
對于此時的秦非來說,多一下少一下,已然失去了意義。這場報錯最終沒有取得任何成效,系統像是知道觀眾們要找他做什么,然后刻意規避了似的,突然離奇地消失了,任由靈體們怎么呼喚都不露面。
手中的眼珠在脫離眼眶以后,整個質感都發生了改變,變得又硬又冰涼,像一顆石頭。秦非猛地扭頭看向房間另一側,隊伍末端,最靠近右邊的凌娜已經低聲開口,嗓音沙啞中帶著十足的緊張:“那邊也有一個。”
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在她眼中,是這些骯臟的男孩們引誘了神的使者。他再怎么厲害也只是個E級主播,他沒有銅墻鐵壁般的肉身,或是金剛不壞的軀體,怎么可能在那樣近距離的襲擊之下存活下來呢?
這是什么?說罷, 程松的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和善微笑:“你們這兩天都去哪兒了, 怎么這么久才回來?”
“你可以試試。”村長緩緩開口,預期中甚至隱含期待,“試試,你就知道了。”“所以有沒有人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非但笑不語。
等等……是不是哪里搞錯了?直播間觀眾區。秦非掀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還記得大巴上的廣播嗎?”
“這位……”“如此粗暴無禮地對待一位神圣的使徒,主會給予你責罰!”
撒旦心中涌起一種微妙的不祥預感,這是他作為一個惡魔對于即將到來的危機的預判。僵尸只要沒有發生尸變,必然是不會自己動的,趕路時全程得需趕尸人搖動銅鈴作為牽引才行。它這一路看見了許多全身閃爍著彩色光芒的高階靈體,全都行色匆忙地閃身進入D級大廳, 這引得它十分好奇。
“嗯吶。”他依舊蒼老而佝僂,頂著滿頭白發,皮膚遍布褶皺。
說著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摸著后腦勺道:“我們才剛通關第一個副本,身上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可以表達謝意,秦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用得著我們兩個,隨時喊我們都可以!”
“每人每天交10元,可以包早中晚三餐,餐標是一葷兩素一主食的盒飯,每日外加一瓶牛奶,物業給我們送到活動中心來。”對徐家人來說,這并非是簡簡單單的一本書,而是一份傳承。
昨天晚上在追逐戰中,劉思思本該是有機會逃脫的!
秦非抬手指向墻面:“就是那塊布,你掀開過嗎?”
更何況,對抗本的獲勝獎勵向來十分高昂。院子里竟然還有人?
——尤其是6號。
而距離凌娜最近的程松,竟然會在那樣危險、甚至有可能會搭上自己的情況下出手幫助,這一點完全出乎了二人的意料。一直傻呆呆站在門口看熱鬧的蕭霄見狀一愣,也跟了過來。唯一的光源是兩側懸掛的壁燈,每隔幾米便出現一盞, 暗沉的橘色光線將一張張面孔映照得狀如鬼魅。
“我沒死,我沒死……”而一旦掛墜被液體盛滿,玩家就會徹底失去神智,變成一個無知無覺、只知道遵循天性的怪物。
“可是……”孫守義咬了咬牙,像是強行安慰自己一般,“規則也不一定全部是對的。”秦非也不解釋:“怎么, 你不能去嗎?那我找別人——”
他找人開了儲藏室的鎖。那是義莊最靠角落的一具棺材,秦非這兩天一直沒有多朝那里看,自然也就沒有發現里面還躺了一個人。比起一路走來的其他七間囚房,這里的血腥味似乎稍微淡了一點,環境相對也比較干凈,像是有人刻意打掃過。
玩家們見狀,心里皆是一沉。伴隨著咚一聲巨響,看上去老舊的木門紋絲不動。秦非眨眨眼。
緊接著,像是被火灼燒過一般,雪白的墻面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變得焦黑。他的床上都是8號的血,現在已然干成一塊一塊,根本沒法睡了。總之,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做那只出頭鳥。
大家就那樣靜靜地等待著,看著墮落的神父認真清理著自己的手指。然而,事實證明,人不能忘了“樂極生悲”四個字怎么寫。撒旦:“?”
作者感言
玩家們身后,那六抬棺材不知何時已然自動蓋上了蓋子,玩家們竟完全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