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黑咕隆咚,只有頭頂的電燈作為光源。
即使不笑時,眼底依舊流淌著溫柔的神采,光是坐在那里看著別人,便能讓對方感到一種如沐春風般的和暢。秦非闖進的這條走廊,出現的污染跡象顯然就是“柔韌度變化”。天色已至全黑,雪坡上眾人屏息凝神,只能聽見刁明還有丁立那幾個身手一般的C級玩家緊張的哼哧聲。
【3月9日……我們定下了畢業旅行的目的地,那是邊境最壯美遼闊的雪山,莉莉很期待這場旅行。】那郵輪工作人員為什么不把這些說清楚,而是簡單直白地一刀切,寫下了嚴令動物進入閾空間的規則?丁立的心臟狂跳,他捂著胸口,艱難地扭頭看向身旁的同伴。
那他還掙扎什么呢?還不如直接一步就位。秦非微笑:“嗯,我便秘。”秦非才不管系統是什么感覺。
秦非回頭,就見彌羊一手堵著耳朵,仿佛正在忍受著什么,用和聞人剛才如出一轍的便秘表情,梗著脖子道:“你……你能不能,順手把我們也牽上?”
更遠處立著一扇玻璃門,門旁擺放著兩顆盆栽發財樹,枝葉枯敗,像是已經死去多時了。“靠,所以系統是想讓菜鳥去送人頭?有夠黑心,不過我喜歡。”猴子提到的老鼠隊伍,當然就是昨天一大清早,差點被秦非帶到溝里去的那三個倒霉玩家。
有個觀眾摸了摸后腦勺。
或許不會像鬼女那么輕松,但同樣可以殺出一條血路來。
……“死個屁,你再去看看旁邊的排行榜!”
碩大的時間提示浮現在水中,被蕩漾的水波勾勒出扭曲的痕跡。
大家悄無聲息地來到門口。“好……”呂心一邊回答一邊轉過身去。——并且不是什么好事。
他當然不可能報自己真實的玩家昵稱。而麻煩事還在一樁接一樁地發生。林業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好的,我們都明白了。”
聞人黎明的聲音響起,沒來得及說幾個字又被刁明截斷:“你們應該盡快去那片林子里看看,一直躲在這里有什么用?!”
然后在驚慌失措中勉強找回一點神智,直奔活動中心而去。那只鬼背對著三途,捂臉站在距離她十幾米開外的大樹旁。
成功了?它的體型實在太小,在和這種有實體的怪物戰斗時并不具備優勢,頂多只能幫秦非拖延一些時間。
聞人黎明皺了皺眉,與應或對視一眼。那些傷口有的已經結了薄薄的血痂,有的卻還在往外不斷滲血。
每片區域內都橫七豎八地躺著些玩家,有人仍昏迷著,也有人掙扎著想要起來。
可狼人是西方傳說里才有的東西,和這個充滿著華夏現代社會本土氣息的副本調性未免太格格不入了。“天線。”
這片樹林的確想包圍他們。像是從戒指里傳出來的,又像是直接在他耳畔響起。路過的幾個安全區全都被玩家占了,他們連歇腳的地方都沒有,又不敢停,一旦停下來,怪物們光是用腳都能把他們踩扁。
她被秦非丟下的重磅炸彈炸得回不過神來。玩家們僵在原地。湖泊中心的位置是固定的,丁立用肉眼便足以計量出最精確的數據。
他的雙手淺插在西褲口袋里,雖然看不清表情,渾身上下卻都散發著一股松弛的姿態。玩家小心翼翼地睜開一只眼睛。對比兩組照片,可以看出,縱火案發生的地點就在走廊上的第一個房間。
秦非將面具戴上,細細調整了一番,隨后將襯衫的衣領重新整理,把紐扣一直扣到了最上一顆。聞人黎明上前一步,神色間寫滿疲憊:“我們剛才在帳篷邊發現了這個。”
彌羊一只手搭在通風口邊緣,就要往外鉆。
可當他看見泳池、了解到整個游戲的流程之后,老虎一方想動手的時機,就很好猜測了。
秦非從任務空間里出來了。他深深吸了口氣。“靠,又見小羊經典形象!!我還以為絕版了!”
六名留守在活動中心里的玩家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烙著煎餅。聞人黎明看著她的表情,越看越覺得眼熟。消極的念頭瘋狂涌動,江同顫抖著臉皮,停下了腳步。
“石頭、剪刀、布。”
那人自知今晚絕對逃不掉了,也不再努力掙脫,而是奮力地仰著脖子,對著蝴蝶的背影怒聲叫罵:眼前的祂并未留給秦非過多思考的時間。也就是說, 一場R級直播賽,秦非直接拿到了10萬多分。
秦非輕輕眨了眨眼。不出意外的話不會擴散到戶外,也不會波及到其他房間里的人。
忽然,蟲母扇動了一下翅膀。世界上沒有兩片完全一樣的葉子。
作者感言
秦非低垂著頭,神情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