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他和蕭霄其實是前后腳進來的,彼此之間的距離一直沒有拉開過。
而且來的人竟然還是……隔著F區層層疊疊的破敗屋舍,三途的眼底閃過一絲忌憚。
“這是我的。”秦非指了指那個空心的吊墜。假如神像是有自己的意識,并且會攻擊人的——
那是0號囚徒看見他來了,用身體重重撞擊門欄所發出的聲音。說著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摸著后腦勺道:“我們才剛通關第一個副本,身上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可以表達謝意,秦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用得著我們兩個,隨時喊我們都可以!”“餓了么?”秦非無比自然地開口,宛若在巷子口與老友打招呼一般。
說話間,他已拉著蕭霄鉆進了門里。鬼嬰仰頭瞪向秦非, 捏著拳頭揮舞了幾下, 十分不滿意的模樣。三途上手掰了幾下把手,秀挺的眉頭緊蹙:“鎖著。”
作為一名被暗火公會重點栽培的獵頭玩家,鬼火的天賦能力非常特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看著他時,并沒有認出他不是王明明。“三,如若您在日落前發現天色變黑、夜晚提前到來,請用最快速度回到義莊,提前進入房間就寢。”
秦非點了點頭,并不準備在這件事上同村長多做糾纏。青年揚起了他修長而優雅的脖頸。門的背后,出現一張眾人并不陌生的臉。
說起來,關于他的精神免疫,因為面板中寫了“系統統計故障”,秦非在中心城休息的那幾天里,還特意為此跑了一趟個人信息管理處。林業皺著眉頭點了點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簡單來說他就是有強迫癥,別人一把東西弄亂他就要發瘋。年輕的神父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秀致的脊背挺直優雅。
義莊里靜悄悄的, 好像一個人也沒有。哦哦對,是徐陽舒。“可是……”
且先不說安安老師對他和其他玩家們說辭的前后矛盾。在另外兩名修女的引導下,玩家們陸續上前。
傻逼,怪不得別人要去算計他。秦非幾乎可以確信,假如剛才鬼火的尖叫聲破口而出,他們三個現在估計已經因為驚嚇到“孩子”,而變成給14號為自己補充營養的下午茶了。
他連眼神都不曾給秦非一個,腳下步速飛快,就這樣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至最后——
都是些什么鬼東西啊!!!“咚——”薛驚奇道:“我們進去看看。”
秦非的視線下移,落在了鬼女白皙中隱約泛著青紫的手上。秦非半蹲下來盯著沙坑看,右手卻狀似不經意地插進了校服外套的口袋。
雖然被四臺電鋸和六臺電鋸追沒什么區別。確實擦得干凈,锃光瓦亮的簡直能照出人影。
……他說話時雙手不由自主地在胸前合十,琥珀色的瞳仁亮閃閃的,完全就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慶幸模樣。即使以他這樣敏銳的觀察力,同樣很有可能忽視它。
“我靠,這直播間什么情況?”
“你的美甲真的好看,那天晚上在棺材里,我都沒看清楚。”
這兩種可能中,無論哪一種,背后都傳達著相同的含義:畢竟,秦非的洞察力有目共睹,而孫守義向來都是十分識時務的,絕不會像談永那群人一樣自找苦吃。“你們是想破壞村祭?”一旁,老太太僵尸聽幾名玩家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竟然用自己的僵尸腦子從零星破碎的交談中拼湊出了真相。
“其他注意事項已經寫在了這份《守陰村游玩指南》上,大家可以自行傳閱。”
反而……有點舒服。
這個副本里的NPC好歹都是人不是鬼。蕭霄連連點頭:“對對對,我覺得你說的真的太有道理了。”屋內,兩人的臉色都難看起來。
外面的天色似乎亮了一點,雖然天空依舊灰蒙蒙一片,可從云霧背后勉強透出的一點點陽光來看,時間應該是快到中午了。
蕭霄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坐在水吧旁邊的椅子上。“你確定任平在指認完老板是鬼之后,腦袋突然就掉了?”薛驚奇又確認了一遍。
當時蕭霄那不善于思考的腦袋里就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持續瘋狂地回響:“就是他!修女,就是他!”蕭霄與6號一個跑一個追,在寂靜幽暗的游廊里渲染出了一種生死時速的激情氛圍。
這還是規則世界的觀眾們第一次和主播在彈幕中隔空對話。這是林守英的眼睛。蕭霄方才做了半天心理建設,都已經下定決心,若是秦非和凌娜執意要進那扇紅門,他和孫守義就是一人抱一人的腰都要把他們拖走。
這一次,蕭霄和6號也沒能躲過3號囚徒的暗算,兩人在緊靠鬼火三途的地方軟綿綿地倒了下來。
“女鬼干什么,走開走開,你自己沒有自己的老婆嗎為什么要貼著我老婆?!”
但在面對的人是秦非時,這條準則似乎在不知不覺間便自然而然地消弭了。
作者感言
點單、備餐、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