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默默收回視線。
秦非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在鬼火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遲鈍表情中,那扇間隔著生與死的大門緩緩打開了。“走吧。”秦非深吸一口氣,抬手按了按心臟的位置。
三途道:“我們也不能確定老大爺就是彌羊,但總之,他肯定不簡單。遇到他還是小心一些為妙。”空氣中似乎傳來了一聲聲壓抑不住的呼吸聲。
三途是在綜合評估過她與鬼火的實力、以及兩人的投入獲得比后,認真得出的結論。“你可真是個好孩子!”她感慨道。一個血瓶, 或許就是一條命。
但村子里的人卻被嚇怕了。
三途一愣:“什么意思?”他渴望著看到的場景并沒有發生。
秦非全程沒在大廳里露過面,那正被十數雙眼睛盯著的大門和柜臺,他也完全沒有靠近。“先休息一下吧。”秦非沉吟片刻,邁步跨進了一旁屬于他的那具棺材里。在秦非身體情況沒有變壞之前,他待在公安局里的那幾年,三不五時便會接觸到一些問題青少年。
秦非卻并沒有猶豫,畢竟,鬼嬰頭頂那被填滿了半截的進度條就是他最大的保障。總之,現在想再多也沒有用。
說完這句話后,鬼女懶洋洋的錘手向后靠坐,緊緊盯著秦非的臉,像是想觀察他接下來的表情似的。“快跑!”
什么聲音?可是……
三途想起自己方才在心里對12號產生的種種揣測,不免涌起一股微妙的自責之意。
在無數觀眾屏息凝神的注視下,秦非忽然扭頭,對著王明明的媽媽開口道:“媽媽,可以幫我開一下門嗎?”“接下去是3號、5號、23號。”
三途走進餐廳,繞著里面轉了一圈,向門口眾人搖了搖頭:“沒有。”
孫守義一愣,下意識地看向廂房墻壁上貼的那些規則。女鬼徹底破防了。
這抬頭的動作屬實是無用,因為秦非對面什么東西也沒有,空空蕩蕩。
主人格蘭姆懦弱、羞怯,是個柔軟不堪一擊的孩子,因此它分裂出了和自己一模一樣,卻又迥然相反的24號。所有人擠做一團,場面前所未有的混亂。可……
雖然對鬼嬰已經失效了,但,若是將封印對象換成右邊僵尸呢?據蕭霄說,鬼火那天晚上回去以后就到處問別人“黃毛”是什么意思,問了一輪后終于得到答案,自此一蹶不振,連著幾天都沒什么精神。黑修女的存在,就是為了懲罰這些玩家!
戶籍管理中心不像其他分區管理處那樣只工作半天,而是要連軸轉,兩班倒。“艸,這是不是有問題?我還從來沒看見湘西本的導游搭理過玩家,你們呢?”
鬼火解釋道:“其實我們之前分析的時候想岔了,我們不需要進入告解廳,只要站在外面進行懺悔,就可以完成任務。”日日夜夜,他們生活在這做迷瘴籠罩的村莊,正常地吃飯、喝水、生病、衰老。粗魯的推搡自背后傳來。
秦非心中一動。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袍,衣擺處從下向上繡滿了各種顏色的蝴蝶,行走間振翅欲飛,簡直能晃花人的眼睛。
看來醫生很清楚表里世界的翻轉。
秦非就是有這樣一種魔力,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每次開口時的神態都太過認真,就算是這么離譜的事從他的口中說出,都會令人不由自主地想“他說的大概就是真的吧”?林業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小聲對老板娘說:“謝謝、謝謝,我們自己來就行,您忙去吧。”秦非靜靜看著刀疤上前,眸中閃過一抹思索。
看守們打掃得實在盡心盡力,都快把里世界骯臟的囚房掃成表世界光潔的臥室了。預想中的疼痛卻并沒有襲來,散發著血腥氣息的巨臉近在咫尺,秦非甚至可以看清林守英有幾根胡子,可不知為什么,林守英盯著秦非,卻似乎看到了什么十分不可思議的東西。蕭霄望著那張血淋淋的床。
馬上就要來到告解廳的門前。“哦……”
緊接著,它開始一下一下拍扶著秦非的背,替他順氣,好像生怕他咳壞了似的。離開前,秦非特意繞去徐陽舒的棺材那里看了他幾眼。這對抗賽里的陣營歸屬雖算不上什么絕不能為外人道的隱秘,但總歸也是能瞞一時是一時。
“可是,這里好像沒有別的空床位了呀。”仿真純金質地的獎牌正中刻著一個五角星形的圖樣,底下是有關本場賭盤的內容記錄。
秦非沒有妄動。這家伙能不能自己聽聽他說的是不是人話。
系統似乎也懶得再說什么了,停止廢話,開始播報結算分。秦非抬起腳,躲過一只差點從他腳面上蹦過去的老鼠,眉頭不由得緊皺。與此同時,就像是給秦非剛說出口的話特意做論證似的。
那些人回到房間,肯定是在研究自己屋子里的東西。小蕭:“……”秦非微笑著,柔聲將這一切娓娓道來。
秦非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驚人之語:“因為,我已經從里面出來過一次了。”被盯的久了,同時有點不自在起來。
作者感言
和‘祂’有關的人,這點面子她還是愿意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