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三途來這個副本,最主要的是要替鬼火上分一樣。他是真的怕這個年輕人。
看來蕭霄還是形容得太保守,不同的“工會”在一個個不同等級的規則世界中,大概是類似于地頭蛇一樣不可逾越的存在吧?什么情況?
凌娜二十來歲,和另一個一看就還是學生模樣的劉思思比起來,言談舉止都要更成熟一些,衣著打扮也很精致,在進入副本之前應該是個公司白領。
那些小手十分纖細,每只只有嬰兒巴掌那么大,肌膚帶著半透明的質感,青白的血管在皮膚下根根盡顯,光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怎么會有人去鉆規則的空子啊?!
……很奇怪,進入這個光怪陸離的副本世界后,幾年來一直困擾著秦非的噩夢反而消失無蹤,第二天秦非醒來的很早,生物鐘在七點準時叫醒了他。
他明白了。
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走廊上的氣氛說不出的和諧,全然沒有出現6號原以為的那種劍拔弩張、危機四伏的場面。有幾道顏色非常淺淡的紅痕從窗縫處蜿蜒曲折地向前,細細長長,留有淡淡的粘液,如同雨后蝸牛爬過后留下的印痕。
還有一個人去哪里了?若是這里根本就沒有柳樹呢,那他們又要從哪里去找楊柳枝!
華奇偉失聲尖叫起來。他的渾身都在冒著冷汗,被神父觸碰到的那片皮膚像是著了火,如果可以,他很想將它從自己身上剝離下來。
身后,蕭霄還在強行掙扎:
快了!秦非從里面上了鎖。
一切都與眾人下車時的模樣分毫不差。
“0點以后你怎么安排?不如我們一起……”就著靈燭微弱的光,秦非第二次踏上了通往地下室的階梯。
“哦,是嗎?”秦非半挑著眉,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仿佛能夠洞悉一切隱匿在迷霧中的真相。“靠我真服了,怎么這個副本里的npc都格外偏愛厚臉皮嗎!”秦非面帶思索倚靠在一抬棺材旁邊,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輕輕叩擊著棺材板的邊緣,發出令人不安的篤篤聲。
會不會反而是來自迷宮的陷阱?鬼嬰沒有皮膚包裹的身軀像極了一條光溜溜的鼻涕蟲,在秦非身上蠕動時的觸感更是百分百還原了鼻涕蟲帶來的體驗。秦非在迷宮般的走廊中疲于奔命,早已不知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
黃牛獨自一人蹲守在大廳外,灰撲撲的臉上滿是愁容自從被秦非科普到鬼火和黃毛之間的聯系以后,他看到黃色頭發的人就心生仇恨。“你有問她和《馭鬼術》相關的事情嗎?”蕭霄滿懷期望的發問。
短短一條路就像是永遠走不到頭。7號是□□。
撲鼻而來的劇烈血腥氣幾乎要將秦非熏暈過去。手一抖,豆子滾得滿桌都是。
這太不現實了。這半個多小時里發生了太多的事,他的腦子整個都是渾的。這才是現如今的重中之重。
畢竟,新鮮血液對于任何一個團體來說,都是格外重要的。
秦非眨眨眼,無辜之意盡顯:“不是我帶進副本的。”因為她之后還特意問了雙馬尾,想讓其他人繼續將白方的底也給抖出來。
蕭霄聽得后槽牙直發酸。
那張線條稍顯柔和的面孔,此刻像是覆上了一層霜雪,琥珀色的眼眸望向人時不帶絲毫溫度,令每個被他目光掃過的人心中都涌起一陣難以自制的震顫。戕害、傾軋、殺戮。他的視線在教堂內四處流轉,不經意間與另一道和他同樣呆滯的視線相撞。
蕭霄頓時擔憂起秦非的處境, 著急忙慌地離開囚室,沖進了迷宮游廊里。
秦非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對于絕大多數正常人來說,即使沒有做任何心虛之事, 在被人如此密切地注視時依舊會難以自抑地心里咯噔一下。這個副本里的NPC好歹都是人不是鬼。
實在是亂套了!
村長和導游都沒有說話,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玩家們。他在床上坐下,還沒來得及思考什么,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此言一出,周圍其他靈體頓時一靜。“只要你能去把12號殺了,我就留你一條命。”
這話說的有些沒頭沒尾,但秦非卻瞬間領會了。似乎是副本刻意對玩家進行隱瞞,避免大家向更深層次的秘密進發一般。秦非目光閃了閃,那種被系統針對的感覺又一次從心底浮現出來。
系統和鬼女口中的‘祂’,這二者似乎并非像玩家們認知中那樣是一體的。還有那盒被他燒掉的東西。直到秦非在所有人的注目中一步步走下大巴、毫發無損地站在導游身旁揮了揮手,其他人這才陸續跟著一起下車。
作者感言
和‘祂’有關的人,這點面子她還是愿意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