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原以為他會最后再被傳送到任務(wù)空間去,可左等右等,依舊站在原地。
青年手指用力,伴隨著“咔嗒”一聲輕響,大鎖應(yīng)聲而開。
沒想到,他話問出口,對面的秦非卻回問道:“去什么?”
“你問這個干什么?”秦非好奇道。“有人嗎?”落單的玩家壓著低低的嗓音,對著空氣詢問道。
“你為什么不要?”鬼火大驚失色。
在墜落到地面之前,秦非心中有且僅有一個念頭:棺材里既沒有尸體,也沒有什么其他東西或殘留的痕跡,要知道,在表世界中,白修女們是給過玩家們明確的身份的。
背后像是有一道探照燈,照得凌娜無所遁形,她咬緊牙關(guān)埋頭快步疾行,身后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這任務(wù)確實TMD根本沒法做。
該說的話都已說完,人群各自散去。
秦非沒有立即回答。
這話說得半點沒錯,光幕中,青年安然立于走廊正中,對于前方不遠處驀然出現(xiàn)的那張鬼臉連點反應(yīng)也沒有。修女冷冰冰的嗓音自身前傳來。
……媽的,它也好像吐啊!“尊敬的傳教士先生,請問,您可以給我講一講您在旅途中的見聞嗎?”
很快,尸鬼便占領(lǐng)了整個天井。或許玩家在表世界中以正常狀態(tài)被殺死后,里世界中同樣也會出現(xiàn)它相對應(yīng)的里人格。
“所以有沒有人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驚奇被噎了一下,那張老好人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溫和微笑以外的僵硬表情。秦非當(dāng)然不會自爆家門,說出血修女是自己引到地面上來的事實。假如他的觀察力足夠敏銳,他會在第一次撿球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球上面印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純白色圖標(biāo)。
秦非低頭輕輕咀嚼著食物,同時不著痕跡地觀察著餐廳里的眾人。他們的頭上頂著黃色遮陽帽,帽子上用難看的字體繡著一行標(biāo)語:三途:“?”
秦非看了他一眼:“我已經(jīng)改好了。”
但很快,這口還沒有徹底松出去的氣就變成了一團硬邦邦的堵塞物,卡在了他的嗓子眼里。程松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秦非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層陰翳。各種聊天信息飛速閃過。秦非眉心緊鎖。
孫守義的眼睛一亮。通往迷宮的木門就在醫(yī)生背后,那扇矮門敞開著,門后是一團濃重到近乎虛無的黑暗。
可現(xiàn)在……也不知道明天天亮的時候還能見到幾個。
門外,已是日薄西山,半輪夕陽垂落在云層和濃霧背后,氤出一片死灰色的紅。
“又被尸鬼包圍了!唉,也不能怪主播,這里的尸鬼也太多了……”秦非不著痕跡地掃視著屋內(nèi)。
但蕭霄現(xiàn)在很聽秦非的話,聽話到了一種近乎盲目的程度。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了,他應(yīng)該做些什么去吸引鳥嘴醫(yī)生過來了。鬼嬰坐在書上,抬頭見面前的人是秦非,于是咯咯笑了起來,露出一口小米牙,手腳并用地爬到了秦非的肩上,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
還有副本中那似有若無、時不時出現(xiàn)的,隱秘的針對感。
這個情節(jié)至此終結(jié),秦非眼前的時空再次化作一片虛無的彩色碎片。這個店里究竟賣些什么玩意啊……算了這不重要。
耐下心,等著別人出手,靜觀其變,才是目前的最優(yōu)解。
導(dǎo)游身影消失的一瞬間,大巴車上頓時亂作一團。不知是不是老人關(guān)窗戶的動作太大震到了房梁,那串看上去最為老舊的紅紙錢竟在空中晃了幾晃,而后竟“啪唧”一聲摔落在了地上。可這對他們來說并不一定全是好事。
秦非扶著身前的石樁,勉強穩(wěn)住身形,抬頭望向天空:“倒計時停了。”
又或許是想說些別的。有尸鬼站立不穩(wěn),東倒西歪地栽倒在地。有人開始對薛驚奇交口夸贊,說他人好、心地善良,有什么都不藏著掖著,自己之后也要向他學(xué)習(xí)。
作者感言
系統(tǒng)遮掩了自己藏匿碎片的事實,并勸服污染源與自己結(jié)盟,共同搭建規(guī)則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