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鼻而來的劇烈血腥氣幾乎要將秦非熏暈過去。“在這樣下去…”蕭霄望著不遠處那如同末日潮涌般龐大的尸鬼群,神色說不出的復雜。
見秦非始終沒有反應,NPC也回過神來。他們現在既然已經成了活尸,行起事來自然就要遵從僵尸的習性。蕭霄整個人瞬間美滋滋的。
又是秦非身先士卒,與導游道謝過后,他從籃中隨手撿起一個三明治。然而,誰都沒有想到。
鬼火有一點分析的很對。誰能告訴他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秦大佬一夜過去以后臉色都好了不少?
視野之內的景象極速后退,隨著站位的改變,秦非看見,那扇原本平平無奇的雕花木門背后,竟被人刷滿了鮮紅色的漆!
可分明,他活了20多年,真正直接動手對付過的人也只有8號一個而已。
“你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你、你……”
四樓最那邊的那戶人家,門牌上寫著401。
冷靜!冷靜!可今天,祭品們卻有些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之前在副本中一直對老玩家們表現出的信賴甚至是攀附的新手們,這次天黑外出,居然沒有一個人試圖向他們遞出橄欖枝。
可惜它依舊不會說話,也半點沒有長大,還是那副三頭身的比例。徐陽舒零零碎碎地講了一大堆,最有價值的便是最后提到的那本“馭尸術”。
就像是一大一小兩個復刻版似的, 沒有一處不同。事實上,玩家要想確認一個NPC是鬼,有且僅有一種有效論證方法:撒旦在以往的每一期直播中,都是以當期12號的面容示人。
走廊里是暗的,但秦非在房間里時也并沒有開燈,雙眼早已適應了黑暗。看出來的,那還能怎么辦?這個副本中幻境層出不窮,在墳山遇見鬼打墻,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兩人身后不遠處,宋天垂頭喪氣地站在那里。她們連窗都沒有翻,直接揮舞著電鋸,將可憐的告解廳破開一個大洞。他給秦非的盒子里放的是幾張紙和一本冊子,封面是花里胡哨的風景攝影照片,看上去很像現實世界中旅行社或長途大巴車上會出現的那種本地旅游指南。
已經過去好幾秒鐘,既然這東西還沒有要出來的意思,那就說明,他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的。打發走他們!
“誒,誒?別走啊!12號什么也沒做啊!”安撫好了鬼嬰,她雙手抱臂,審視的目光遠遠落在秦非的臉上:
“嗨。”青年漂亮的眼睛微微瞇起,閃爍著像狐貍一樣狡黠的光澤。
身后,0號果然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有,他不假思索地向秦非奔來,那粗啞又怪異的嗓音穿透空氣與墻面,傳到秦非耳邊:
可還沒等那淚水掉出來,秦非便又一次欺身上前。“我想說的是。”她勾起唇角,“徐家將祖宅打造成一棟鬼樓,為來往游魂提供安身之所,可不是一點利息都不收的。”可是,他怎么就是越聽越傷心呢?
“8號囚室,你已經很久沒有回去那里了。”不遠處,鬼嬰咯咯咯笑著爬上了鬼女的膝蓋,姿態親昵地伸出兩條手臂。地面的小幅度震蕩雖然沒有持續多久,但也的確為秦非爭取來了十分寶貴的逃命時間,即使那瀕臨死亡的十余秒內,他的大腦依舊沒有停止運轉。
黃牛獨自一人蹲守在大廳外,灰撲撲的臉上滿是愁容卻又寂靜無聲。少了秦非吸引火力,孫守義這回比在亂葬崗上時還要狼狽,襯衣的下半節都被僵尸啃掉了,露出圓鼓鼓的肚子。
當然不是。
但她卻放棄了。彈幕瞬間飄過滿滿一整排問號。
大開殺戒的怪物。
墨綠的絨布簾垂墜著,里面的人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沒有聽見。
這根本連屁也看不到好嗎,謊撒得也太敷衍了。像是一只找準時機潛入了羊群的灰狼,正在津津有味地挑選著自己今晚的獵物。秦非盯著徐陽舒看了幾秒,輕咳一聲,往口袋里一摸,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蘋果來。
秦非手握圓珠筆站在線索投放箱前,盯著空白的紙張思量許久,最終只在遞交的線索中寫了兩個字。最顯要的表現便是,他頭頂的好感度條在一瞬間上升到了75%。
明明小桑剛才也摸過這顆皮球的。他們也同樣覺察到了古怪之處。
“你們是想去哪里嗎?還是想找什么東西?”神父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我會帶你去的……”也可能是單純的燈下黑。不知是出于巧合還是某種其他不為人知的原因,混亂似乎并沒有波及到游廊中心。
年輕的,年長的,推著嬰兒車的。看起來與正常世界中的小區沒有任何區別。心臟跳得發緊,肺部緊繃到快要爆炸,秦非緊咬牙關望著天空中懸浮的巨大倒計時——
撒旦憋足了全身的力氣,向秦非猛地沖了過來!可他真的問出口了,原本那些躍躍欲試的玩家們卻又紛紛開始慫了。
作者感言
瓦倫老頭差點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