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村里的人越來越老,也越來越少。不等秦非繼續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蕭霄嚇都快要被嚇死了,他覺得騙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雖然兵不血刃,可他覺得自己現在比昨夜在亂葬崗被幾百個鬼追時還要緊張:
因為有黃袍鬼從中作梗,秦非離開門內世界的計劃足足延緩了一個多鐘頭才成功施行。人和人真是不能比,他和秦大佬明明都是人,長了一個頭一顆腦子,怎么兩個人的智商差距就能這么大?本來,他都已經快要穿過游廊,走進里世界休息區的囚室了。
明明她在外面的時候臉色都能臭得夾死蒼蠅,怎么來到屋里突然就變了個樣呢?而且來的人竟然還是……隔著F區層層疊疊的破敗屋舍,三途的眼底閃過一絲忌憚。
14號慌里慌張地沖進房間以后,房中沒過多久就傳出各種翻找挪移物體的聲音。
而鬼女,就是看守著這份傳承的試煉人。一只灰白枯瘦的手,從布簾背后伸出來,將那簾子猛地拉了回去!明明是那么好看的一張臉,怎么現在一看到他笑,他們心里就發怵呢??
他的下腹被0號的斧頭劃開一條極長極長的傷口,但傷口中沒有流出半滴血。秦非第一時間便在人群中搜尋起蕭霄的身影。緊接著就要開始背:“第六是,若休息區的電燈閃爍……呃。”
老板娘頭頂的好感度條,不由得往前竄了一點點。那具尸體的后腦還在汩汩的流著血,將秦非干凈清爽的床單被罩污染的一塌糊涂。他剛才又翻開圣經看了一遍,第2條規則中清楚的寫著:
“老婆這個副本這么恐怖你怕不怕呀老婆!”但緊接著,她的臉上便浮現起一個怪異的表情。
那視線摻雜著渴望與厭惡,秦非嚴重懷疑,自己現在在黃袍鬼的眼中就是一塊巧克力味的屎,徒有其表卻敗絮其中。
他還沒有意識到,一直以來以蠱惑他人為生的他,遇見秦非以后,不知不覺便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徐陽舒自然同意。而蕭霄則在一旁使勁點頭。
這話在秦非聽來簡直像是失了智,但竟然真的有人附和:“我同意,這車開得不快,我們可以從車窗里直接爬出去。”
“怎么會不見了?”
他需要將那兩人引開起碼5分鐘,這確實有點難度。秦非看著撅著屁股、將自己整個人都貼在門板上,恨不得鉆進貓眼里去的蕭霄,實在無可奈何。
位于輿論中心的某人對自己引起的討論一無所知。
秦非不忍直視地抿緊了唇。“快看,那邊有人開盤了,賭這個主播會不會**開花!”
其他玩家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繼續,只有秦非依舊面不改色,語氣輕快又熟稔:“老爺子,您家的房子真漂亮。”說來也是奇怪,秦非并不是故意這樣講想要嚇唬張圖和鬼火,而是真的這樣認為。
外圍的人并不知道里頭說話那人已經死了,還在氣憤地作著回應:
為了避開那滿床血污,他不得不坐得很靠邊,清瘦的背部因此而挺得異常筆直,他的身材高挑,肩膀挺闊,將神父袍襯出優雅漂亮的輪廓。假如真的就這樣死掉,其實倒是也還好,起碼沒有太多肉體上的痛苦。輕輕的腳步聲自遠及近響起,一抹若隱若現的白色的身影出現在視野盡頭。
三三兩兩的身影從臥室挪進餐廳,這次沒人有力氣再作妖了。
你他媽——
“怎么回事?直播鏡頭怎么突然變成一堆雪花了?”“系統呢?這是bug吧?這肯定是bug!”
秦非擺擺手,示意他別多管閑事。
他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們盯著他也沒有用。
——截至目前為止,所有玩家都只知道自己陣營的信息。鬼火眼淚花花都要冒出來了:“你沒事, 真是太好了!”
鬼火是真的心態崩了。不是因為他突然變傻才沒有發現異常,而是他的房間里的確一切正常。
總覺得不少玩家的表情都過于苦大仇深了,時不時扭動著身體,看起來非常難受的模樣。
也沒有對雙馬尾的提醒道謝。隔著一道墻,正把自己休息室的門推開一道縫偷聽的神父:“……”而且……
他就像是覺察不到那迎面而來的目光一般, 輕松自若地邁步,行至鐵床邊坐下。
余下兩人點了點頭,對此表示了認可。他們不知道身旁的人是什么陣營,也不知道對方陣營的任務是什么。是啊,他們怎么會覺得徐陽舒在棺材里躺了三天,是一件合乎常理的事呢?
如蕭霄所想的那樣,刀疤手中的匕首正是他的天賦武器。
作者感言
創世之船是有二層和三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