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插柳。教堂告密有一個重要的限制條件:玩家只能告“有罪之人”的秘。秦非微微側(cè)過臉,一張腐爛得沒了人樣的嬰兒面孔出現(xiàn)在視野中,眼珠突出,皮膚青紫中還帶著星星點點的尸斑,丑陋的小臉和秦非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扮演的角色,大概,是一個——”誰知道這個12號這么難對付!
秦非沒有想到,它盡然在棺材里留下了那么多血。從修女閃亮的眼眸中足以看出,她對遇見秦非這件事有著由衷的歡欣與雀躍。修女臉上露出深深的笑容,沖他點了點頭:
四只眼睛頓時齊刷刷地瞪向秦非:“你說什么?!”鬼女當(dāng)然不可能真的打不過自己的手,但誰的手誰心疼,鬼女最終還是敗下陣來。秦非從里面上了鎖。
他想試著套一套安安老師的話,可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宋天就從天而降了。他走路的步子很輕,抬手去拉0號的囚室時,動作也十分克制,像是生怕那早已老化的門軸發(fā)出過響的聲音,而驚擾到一旁的人。衣服是灰色的,十分寬松, 粗麻質(zhì)地,走動時磨得人皮膚生疼。
那些原本應(yīng)該是桌椅和布告臺位置,此刻變成了一個又一個小小的肉質(zhì)凸起,如同一個個瘤子。
然后是掌心,手背,以及臉頰。
“我想,足量的注射應(yīng)該能夠使他安靜下來。”甚至就連那個關(guān)在房間里的4號戀尸癖,都是被6號弄死的。“你是特意等在這里的?”蕭霄詫異地問道。
明明蕭霄是為了秦非才產(chǎn)生的那種宛如行走在懸崖峭壁旁、時刻提心吊膽的感覺,可秦非卻似乎完全沒能感同身受。聽鬼火說,那個蝴蝶一向肆意張揚,是個非常任性妄為的人,一旦想要什么就必須要弄到手。
觀眾們一直以為,鬼嬰能被秦非帶出守陰村,是因為和秦非簽訂了主從契約的緣故。
秦非笑容純澈,露出一排細細的潔白整齊的貝齒,看起來單純得不想樣子。
她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開口,語調(diào)甚至中帶了一點討好和諂媚:他希冀著幸運之神能夠在他頭頂暫留片刻,好讓他盡快與鬼火和三途相逢。
秦非看了他一眼:“我已經(jīng)改好了。”
那么主,也就只能選擇他。
……
他不應(yīng)該那么狂妄地覺得人沒有鬼可怕的!
“你去哪兒關(guān)我什么事?離開了這里, 你就不能回家嗎?你每天住在單位嗎?你沒有自己的家嗎?”屋里雖然昏暗,但擺放的物品卻一目了然,能夠藏東西的地方只有那里。所以秦非問出了那個問題。
宋天連連搖頭。就像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尖刀,將他整個從中剖開,秦非感覺到一股冰涼順著自己的眉心一路向下。
雖然一切都是猜測,但從村長如今這副鬼鬼祟祟、一看便心中藏著小九九的微表情來看,秦非覺得,自己的推測絕非空穴來風(fēng)。說完那些,秦非邁步走向餐廳門外。帶血的鋼管和板磚早已被他收回了隨身空間中。
他竟然在這入口隱秘的地牢中,擁有著一間屬于自己的囚房。可奇跡總是沒那么容易發(fā)生。以他所見,光是看秦非那勝券在握的表情,他就能肯定,對方一定還藏著些別的信息。
然后,伸手——
鬼火望著蕭霄越?jīng)_越近的身影,眸中閃過一絲絕望。說話的人是1號,此言一出,所有人頓時齊齊扭頭看向他。
為了避免違反導(dǎo)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guī)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fēng)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fā)麻,總擔(dān)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他看向秦非。
秦非神情凝重地抬起頭。他記得他之前聽蕭霄說起過,從F級升級到E級的通行證,只需要花1000積分就可以換購。只是那走廊上大約有著什么障眼法,將他們都給蒙騙過去了。
“這個墜子怎么了嗎?”蕭霄傻乎乎地將墜子掏出來。秦非臉都綠了,這小家伙還真不愧是沒良心的典范,進門之前還在和他親親貼貼膩味個沒完,親姐一出現(xiàn),立馬就把他拋到了腦后。蕭霄連連點頭。
“我來的時候看到大門旁的保安亭貼了保安隊臨時工招募,有沒有人要和我一起去的?”
光幕中,義莊內(nèi)的玩家們均是一臉凝重。蕭霄可以確定,起碼在當(dāng)時,祠堂里不可能藏得下六具尸體。“你呢?”孫守義開口,問出了所有人都最想知道的問題。
雖然,按照目前的狀況來看,那幾個玩家光是憑借自己的智商,只怕是無論如何也很難逃得過be結(jié)局了。10號還不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
“它想讓我們盡可能地探索副本,將社區(qū)背后的秘密一點點挖掘出來,展示給觀眾看。”
“那兩個人為什么不去?”當(dāng)然,秦非的大腦和嘴巴從來都不是共用一套生理結(jié)構(gòu)的,心里那樣想著,口中卻吐出了截然不同的話:小男孩依舊站在不遠處,沖宋天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
作者感言
就在秦非打完招呼后,彈幕短暫地靜默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