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呆地盯著玩家們看了一會兒,歪了歪腦袋,對著空氣奶聲奶氣地喊了聲:“我要來抓你們啦——”蕭霄倒抽一口涼氣。
秦非的腳步越來越快。他上前半步,代替了蕭霄的位置:“沒事,我來吧。”很可惜秦非看不見彈幕中的“撒旦”兩個字。
果然!沒拉開。巨大的身軀像是一堆肉瘤擠壓過后凝結而成的球,從肉的縫隙中生長出扭曲又丑陋的手腳,控制著身體,在地上飛速移動。
感覺……倒是也還不賴?
秦非并沒有把醫生筆記完整地展示給三途和鬼火看。“真是很抱歉,對于他的死,我也很遺憾。可是我能有什么辦法呢?人生嘛,總是這么無常,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個先來。”血腥氣在禮堂里彌漫。
除了程松和刀疤。當12號人格被收回蘭姆體內,主人格再度占據蘭姆的大腦時,撒旦也跟著一起失去了對這具身體的掌控權。
“至于狼人社區里的其他內容,我是真的一點也沒見過。”
……腳步聲近了,又近了。
當他異常確定自己必然會進入對抗賽時,那種未知所帶來的緊張感便自然而然地消失了。這樓里一定有一個或幾個大鬼,在維持著鬼們日常生活之間的秩序。萬一黑霧里的那群長著嬰兒手臂的怪物還在怎么辦?下車豈不是送死。
凌娜嗤笑:“你這個人,除了問‘怎么辦’,還會不會說點別的?”
有低階主播受到驚嚇放聲尖叫。
什么也沒有發生。這是一件雙贏的事。“喂。”青年眼底噙著溫和的笑意,半蹲下來,輕輕拍了拍徐陽舒的臉蛋,“別裝了,你不是也想去找書嗎?”
秦非終于徹底明白這場無妄之災的來由。
但也僅此而已。
最后一行字是血紅色的,加大加粗,異常醒目,像是提示,又像是某種囂張的警告。
他的嘴唇開合,糾結許久,終于下定決心。人類在祠堂里奔逃,僵尸卻抄起桃木劍殺鬼。
這里四面環山,土壤貧瘠、水源枯竭,卻恰巧位于三座大山的交接之處,是群山之中的交通樞紐。反而像是那種黑童話里誘惑孩子走進糖果屋,然后在深夜將他們一口吃掉的邪惡巫師。告解廳外,鬼火露出一個不太好意思的表情。
蕭霄大驚失色:“這是怎么一回事?!誰幫他們把門打開的?”社會在短時間內發生了巨變,教堂也從原先單純做禮拜的地方,變成了一個集監獄、療養院、病院于一體的黑暗圣地。
……被一堆人穿胸而過。就快了!
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始終未曾接近,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眼中越來越渙散,直至消失不見。極具危險,十死無生。
新人渾身一顫,面露不忍,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
明明剛才那個女人開門之前,秦非聽見了她踩踏著木質樓梯上樓的腳步聲。
小秦同學搖搖頭,臉上寫滿對程松有眼無珠的遺憾。
“是你們決定來殺我的。”背后像是有一道探照燈,照得凌娜無所遁形,她咬緊牙關埋頭快步疾行,身后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沉重的木門被吱呀一聲推開,有人警惕地探出頭來。
對友善的、可攻略的npc來說,他擁有能夠吸引對方的親和力,而對于這些無法攻略、光知道吃人的無腦小怪來說,他也同樣有著另一種“親和力”。
他為什么要偷看他們?
說罷,他躺進棺中雙手交疊在胸前,靜靜閉上了眼睛。走廊盡頭,8號囚室依舊空無一人。——尤其是6號。
“答應我,和我合作,你的愿望很快就會實現。”對面人過分鎮定的態度終于令刀疤覺察出一絲異常,在施暴的欲望與審時度勢之間來回掙扎片刻后,他面帶不甘地向后退了半步。鬼片和澀情片對于秦非而言并沒有什么區別,總之,他就當自己是個瞎子,對于一切都視而不見。
那分明只是一根極其普通的麻繩,可纏在人身上卻像是帶了尖刺。“我看你是被臉說服了吧,擦擦你嘴邊的口水……”大腦中某根神經如同過電般輕微彈跳了一下,秦非在思想意識還沒有完全扭轉過來之前,身體已經搶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玩家們看了看僵尸尖銳到刺眼的獠牙,無聲卻不約而同地達成了共識:能不和對方打起來的話,還是不要打為妙。它看起來似乎沒法離開那里。
作者感言
可身后追兵實在太難甩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