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走廊上,玩家們已然十分順從地列成了一隊。假如秦非好好利用鬼嬰的這些條件,幾乎可以在副本中橫著走。只有徐陽舒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被秦非猛地一巴掌呼在后腦勺上,差點一頭栽在地上。
后半截話還沒說出口,被蕭霄吞回了肚子里,因為秦非聽完前半句話后便即刻手起手落,飛也似的將符紙從鬼嬰腦袋上掀了下來。
蕭霄挑起眉頭,試探著開口:“怎么是這樣的衣服?純正的趕尸表演,難道是讓我們扮僵尸嗎?”
因為職業特殊,秦非在進入副本前幾乎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見識過,在河里泡了幾天形成巨人觀的尸體他都見過無數次,眼下不過是挖個不知死了多少年前的小破墳,完全是信手拈來。這么有意思嗎?“何止是不肖子孫。”鬼女咬牙切齒,“他們就是一群惡魔!”
“可是。”他眨眨眼,一臉無辜地看向蕭霄,“簽都已經簽了,好像也沒辦法了。”
每當他們做出一些或是血腥或是暴戾的事,被壓抑的本心就會更顯露一分。
其實這場面也不過只是看著嚇人而已,已經被煉化成活尸的秦非完全感覺不到痛。6號:“?”14號的眼睛倏忽間瞪大。
無論是在大巴上還是在禮堂中,秦非的表現都毫無疑問地昭示著一個事實:這個玩家雖然看起來溫和,實際卻并不好惹。黛拉修女隊大家非打即罵,稍有不如她意義的地方,她就直接把人拎去小黑屋電棍伺候。“或者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期間,你有沒有留意到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那是——
那布滿紅血絲的眼中目光銳利,就像一柄藏在淤泥里的鋒刀。
面前這個人,是絕對絕對不會救它的。說完,她大手一揮:“快點過來,把那個惡心的人留下的骯臟的痕跡全都清洗掉,不要讓他玷污了我們神圣的教堂!”
他的手腳被剁下,胸腔被剖開,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瞪向秦非所站的方向。13、17、19號三人正在氣頭上,他們站在了同一陣營。
但很快。徐陽舒湊上去,輕輕咬了一口。
秦非眼角微抽。活了那么長時間,它就從來沒有見過嘴這么欠的人!秦非倒也沒為難他,抬手將它的腦袋按回脖子上。
“十二點,我該走了。”可是,她能怎么辦呢?但緊接著,她的臉上便浮現起一個怪異的表情。
這令他的叫喊聲顯得尖銳又喑啞,聽起來十分怪異,就像是有人掐著他的脖子強迫他發出聲音來似的。可是十四號的女人竟然也沒有找到東西。蕭霄:“????”
那天真是太嚇人了,他直到現在都還心有余悸。休息室墻上貼的那張規則中有提到過,如果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玩家們可以去找黛拉修女補拿。秦非身后的空氣在瞬息之間扭曲,而后,那個人就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了那里。
F區的玩家并不認識眼前的人是誰,只覺得他一身高級裝備看起來怪嚇人的,聞言連連搖頭:“你這樣形容,在過渡中心門口畫個圈都能找出18個,誰知道你要找的是誰呀。”難道,這輛車真的只是一個與旅社聯絡的基站而已嗎?
于是所有仇恨都找到了出口,他不假思索,沖上去就踹了那條狗一腳!!那極具視覺刺激的畫面反倒意外刺激到了秦非的逃命潛能,青年的步速再次加快,姿態靈巧地轉身,從一只尤帶血肉碎塊的腐爛利爪旁擦身而過。
若是玩家們一不小心淪落到了這種境地,也別想完成任務后離開副本了,這輩子就只能村子里頂著僵尸的獠牙蹦跶了。啪嗒。談永終于再也按捺不住,抬腳狠狠踹向那石碑。
爺爺奶奶們嘟囔了幾句“明明真是好孩子”、“明明一家素質都很好”之類的話,繼續曬起了太陽。
男人眸光閃爍,最后將視線定格在程松身上。他再次體驗到了拿到王明明身份牌的好處,在其他玩家尚且需要為這15日的生活費所擔憂的時候,他卻已經提前進入了衣食無憂的階段。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說。
或許,鬼女說的的確是實話。
秦非帶著林業, 鬼火和三途不近不遠地跟在他們身后,四個人向商業街走去。
靈體們嘰嘰喳喳地探討著,連眼都不敢眨一下。秦非腦海中對于徐陽舒的印象停滯在了禮堂中的那頓晚餐。
兩個人的逃命隊伍就這樣變成了五個,修女還在背后拔步猛追,電鋸狂舞,所過之處地崩墻斷,寸草不生。
蕭霄一愣,沒再說什么。
這個小東西的身上似乎發生了某種奇異的變化。
可,若是秦非自己不在,那他們就一共只有三個人。黛拉修女嗤笑了一下:“那你是異性戀?”“可以。”他點了點頭,半側過身,將玩家們迎近門內。
姓名:秦非鬼嬰又換了一身新的毛絨衣服,在暗火寬大的會議桌上爬來爬去,屋內其他人都對它視若無睹, 并未發現它的存在。秦非做出一副困擾的表情,像是因為蕭霄這句話恍然大悟了似的。
作者感言
彌羊抓狂:“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