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后傳來彌羊的喊聲。烏蒙一只腳還插在雪地里,伸出的手來不急及收回,人卻已經失去平衡。在昏暗的光束和屋外折射而入的雪光中,玩家們終于看清了神廟內部的模樣。
還能有命呼吸新鮮空氣真是太好了!“所以他剛才不說話,就是在等玩家給他鼓掌?”秦非抬手摸了摸眼眶。
所以,污染源在這個副本中,和“鴿子”有所聯系?對啊!這里根本就沒有老板。
“下一個,還有誰要進來嗎?”“我老婆怎么不走了。”
許多玩家回到船艙底部后,就立馬開始閉目養神。已經沒有人再叫了,也沒有人說話,秦非聽見旁邊傳來一陣古怪的咕嚕聲,有人正在嗬嗬地倒抽著氣。如今他們幾人作為鬼怪攻擊的活靶子,自己卻主動離開庇護物,往公廁走,豈不明擺著就是找死嗎?
秦非的表情有些古怪。他們走了十幾分鐘,勉強走到了彌羊他們醒來的位置,但這里并不適合扎營,也并沒有營地存在的痕跡。
這東西的整體似人非人,臉部極其丑陋,和身體一樣碩大的腦袋,由一根細弱的脖子連接著,垂墜在胸腔前方。無人膽敢踏足走廊與房間的那道分界線。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他將動手的時機,安排在了拿到彩球的那一瞬間。
在所有裂紋相互吻合的那一刻,秦非掌心托住的鏡子忽然泛起了一陣乳白色的光暈。即使老板死了,依舊以鬼魂形態和老板娘一起合作,經營著這間小店。那四名玩家算是幫其他人蹚掉了一個雷。
一路途經的所有洞窟都干干凈凈, 除了嶙峋起伏的地面有些硌腳、容易將人絆倒以外,他們再沒有遇到過別的阻礙。
直播彈幕里的觀眾也忍不住倒抽涼氣。
三途撒腿就跑!
F級、E級的低階玩家,擠在生活區的東西南北四角,那里有系統架起來的露天直播廣場。桌上放著一個花花綠綠的棋盤,棋盤上有幾個棋子,離得太遠,玩家們看不清上面的內容。木屋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玩家們靜默不語地相互對視, 所有人心中都風卷云涌,除了秦非。
可六個人實在太多了。
最后三人干脆兵分三路。一個老鼠頭玩家緊隨在三人身后。
一個斷臂的傷口,遠比一整條廢胳膊要好處理得多。彌羊漫不經心地揚了揚下巴。
當彌羊聽見秦非竟然在房間內布下了陷阱,誘惑老鼠他們上鉤時,整個人都趴在了桌面上,脖子伸得老長:
他在地上連續翻了幾個滾,身上的傷口滲出血來,重重撞在了一側山壁上。
“這個是去年我們家新搬來的鄰居。”左側門上標注著【高級游戲區】, 右側門上則寫著【一般游戲區】。“我靠!!!”
十分鐘前。雖然這樣想好像很荒謬。
黑燈瞎火的,一個人多不安全。秦非懶得多說,不過見老虎實在好奇得難受,還是大發慈悲地提點了一句。
“之前我看過的那兩次雪山本,一個死者直接被生者弄死了,另一個武力值比較高逃脫了,但是他一個人在雪山里游蕩又沒有裝備,很快也迷路凍死了。”危險!危險!秦非腦內像是拉響了一盞瘋狂鳴笛的警報。
兩人的動作引得更多玩家看了過來,谷梁被其他人的目光包圍,頭上的冷汗就像雨水般滑落。“這兩艘船死亡率肯定超高!”和處處精心打點的甲板比起來,玩家們所居住的圈欄區,還真的就和豬圈沒什么兩樣。
背后的玩家們連呼吸都不敢大聲,有人從寫字臺上抽了幾本書,悄悄挪動腳步,將書本卷成卷塞進了安全通道的門把手里,試圖以這種蒼白到有點滑稽的方式,抵抗隨時可能從門后面沖下來的鬼怪們。
后頸處的手順著脖子滑到了前方胸口,正對鎖骨的位置。彌羊一愣。“他想干嘛?”
這個手機的確是周莉的無疑。反而是彌羊脾氣暴一點就炸:“你他媽腦子是不是有毛病?你這不是全須全尾地回來了嗎,這條路還不夠安全??”
茉莉愣了一下,似乎是在思索著,這個戴著面具的神秘男子是誰?
聞人:“你怎么不早說?!”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道。是,認真遵守那些規則,殺出重圍, 成為從尸山血海中笑到最后的勝利者,或許的確也能通關。
隨著時間流逝,那種“鏡子里藏著東西”的感覺越來越深。秦非:“你愿意為了我去死嗎?”秦非回頭,他正站在路口,走廊人群的匯集處,那個喊他的人一路小跑擠開了好幾個玩家,挨了許多白眼才成功站到他面前。
他們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傀儡的問題,而是盯著他身上的衣服看了一會兒。他看著自己的手,沉思良久,起身慢吞吞挪去對烏蒙說了幾句話。
作者感言
是個披著黃袍的惡鬼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