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伸手去抓那本書只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這人其實想說的是,希望大家以后都向薛驚奇學習才對吧。
按照徐陽舒的說法,他今天早上天亮時才來過這里一趟。不過, 雖然撒旦沒什么存在感, 突然冒出來以后贏得的呼聲卻并不低。修女一顆心完全拴在了面前的年輕神父身上。
“呼——呼——”蕭霄人都麻了。
那是0號囚徒看見他來了,用身體重重撞擊門欄所發出的聲音。蕭霄想不出來,蕭霄抓耳撓腮。唯獨秦非,靜靜站在一旁,神色清冷得像是一個局外人。
山羊。
如果主播一個個都直接挺尸裝死,直播還有什么看頭?
兩名看守,已經在修女的指揮下跨步上前,一左一右,鉗住了秦非的胳膊。從來都只信東方鬼不信西方神的道士先生,在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第一次發自內心地進行了一次禱告。秦非的目光閃了閃。
秦非茫然地眨眼。更何況——三途的眉頭越皺越緊。
從棺材中爬起的秦非發現,鬼嬰似乎不見了。
——就像0039號世界以往的每一次直播那樣。
它將直播間隨手切換到其它幾個主播的視角,隨意瞟了兩眼,又切回來。系統分別給二鬼命名為【游蕩的孤魂野鬼二號】和【游蕩的孤魂野鬼三號】。
村長的視線掃過那冊雜志上的攝影照片。
“找不到柳樹,我們全部都得死!”秦非在心里默數。
秦非眨眨眼,覺得這個系統真是有點做作。里面的走廊有長有短。他摸了摸后腦勺,露出一個十分不好意思的表情,“那個,秦大佬,你打算幾天以后進副本???”
從進入副本以來,除了幫主播開了一次門以外,其他什么活也沒干,衣服倒是一套接一套的換。
難道……最終停在了秦非的門口。因為是R級副本,副本中的玩家差異性非常巨大。雖然大家都穿著統一的服裝,但哪怕僅僅從神態上區分,依舊可以輕易辨別出高低階玩家之間的不同。
這就是秦非在那生死時速的半分鐘里, 為自己編纂而出的身份。但他從外面回來時,卻身穿著防護服,像是剛剛剛才接診的什么病人似的。老板娘像個假人一樣站在墻角,全身僵直,臉上依舊掛著程式化的笑。
要知道,他們可只是F級主播??!那么多的高級主播都沒有能摸到支線獎勵的門檻!“他感嘆的樣子也太假了?!边@是要讓他們…?
“好厲害,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撒旦的真容!”這一幕令其他人一頭霧水。站在最前面的談永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向后退了兩步。
整個空間猛烈地收縮了幾下,像是一塊腐肉般滲出了暗紅色的汁液,灰燼灼燒般刺鼻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開來。面對巨大而空前的危機,秦非渾身的血液都在發燙,指尖卻冰涼得不像話。蕭霄暈頭轉向地看著那玩家跑進一間房間,這才驟然驚覺,他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了里世界。
那顆精致美麗的腦袋中,究竟潛藏著一顆怎樣的大腦?
他望向囚牢中的0號。只是,三途不明白,為什么秦非要主動跑來和她說這些。
秦非坐起身,欣賞的語氣宛若一位盡職盡責的床上用品推銷員:“感謝導游,感謝旅行團對大家的照顧,這張床鋪真的非常舒適。”但三途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情去和秦非爭辯這些了。
秦非垂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他仰起頭,目光熱烈的望向虛空中的熒幕。怪不得當時那幾人根本沒有多詢問他人就自顧自地出發了。如果硬著頭皮死找。
那視線摻雜著渴望與厭惡,秦非嚴重懷疑,自己現在在黃袍鬼的眼中就是一塊巧克力味的屎,徒有其表卻敗絮其中。
少年用最后一點點力氣吸著鼻子,他覺得,這一次他大概是抗不過去了。“要是我能讓修女把它修好,你就答應我一件事,怎么樣?”假如他一直是以這樣的狀態被關在牢房里,今天早上根本不可能越獄。
果然。鬼嬰卻對自己的造型十分滿意。
秦非半瞇起眼, 向女鬼的頭上望去。自從刀疤被程松收編以后,剩下那幾人便隱隱有了以談永為先的意思。“鑰匙呢?這可是你老家。”凌娜對于徐陽舒一而再再而三隱瞞事實的行為感到有些不悅,這家伙滿嘴跑火車,口中沒有一句實話。
秦非沒有回頭看他們。終于,秦非還是沒能堅持得住。正常人下副本,帶武器的、帶藥品的、帶各類道具的,都十分常見。
作者感言
他真是受夠了各個副本里層出不窮的追逐戰??!